“有什么话,与本宫直说便是。”
离桑看向她,眉心微蹙。
“这冰曼陀至阴致寒,毒虽可解,但伤及根本难以修补。”
“娘娘今后,恐怕再难孕育子嗣。”
丽贵妃怔了好一会儿,神色才缓和过来。
“无甚大碍,本宫有墨儿一人,此生便足了。”
她转过头,隔着门墙朝坤宁宫的方向看去。
斗篷下的手死死攥住躺椅扶手,眼中都是狠戾阴毒之色。
赵安宁,这个贱人!
竟然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同皇后斗了半辈子,她从未有一刻这般痛恨她。
她发誓,要与她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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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去,柳轻雪的香囊已经竣工了,离桑还没有回来。
昨日丽贵妃身边的嬷嬷来府中,让青竹红霞收拾了离桑的衣裳,将她二人接进了宫中。
她也是昨日才知道,离桑进宫去为贵妃娘娘诊治了。
她知道离桑会些医术,却不知离桑的医术已经高超到这样的地步……
但这几日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在院中待着时常觉得憋闷心慌。
她握着那个雪青色的香囊,蹙眉沉思良久。
“小烛,备马车。”
边上侍奉的小烛一愣,连忙问道,“姨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柳轻雪道,“去福清寺祈福。”
她想出去透透气,给离桑祈福。
宫中实在凶险,她又是去给丽贵妃这个风头无两的宠妃治病,柳轻雪难免担忧。
小烛有些不赞同的劝道,“姨娘,你如今怀着身子,出行多有不便,如非必要,咱们还是别出门了。”
柳轻雪摇了摇头,“这两日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想出去透透气。”
小烛本想再劝,但又想起来,听说孕妇适当出门走动也并非坏事,生产的时候能更顺利,便没有再说。
片刻之后,一辆马车便从侯府出发,一路去往了福清寺。
大门后,梁兮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马车,眼底深处尽是的嫉恨与怨毒。
她原本觉得,大家都是妾室,就算柳轻雪与侯爷有情,只要她将侯爷的目光吸引过来,自己便能得宠。
可如今看来,即便同为妾室,她与柳轻雪之间也隔着巨大的鸿沟。
柳轻雪虽是庶出,但好歹是相府千金,想要进出侯府不需要看人脸色。
而她呢,若是想离开侯府出去转转,必须得有正当的理由,经过主母的批准,每个月还有固定的限制……
这一刻,她十分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侯府的地位有多卑微。即便能得侯即便能得侯爷的宠爱,也不会有人真正看得起她。
她只是个最卑贱的妾,一个玩意。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们就高她一等?凭什么她们岁月静好,而她却得媚颜屈膝讨好侯爷讨好老夫人,才能在府中有立身之地?
梁兮紧紧攥着手帕,眼底都是怨毒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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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雪在福清为离桑求了一支签,是上上签。
她心下稍定,又请大师为她绣的香囊开光。
这福清寺还是灵验的,她不过待了短短半日,这几日心神不宁的那种憋闷感便不见了。
然而她光顾着给离桑请愿,却忘了给自己也求一支签,回去的路上,一个挡道的孩童惊了马,她原本只是一个踉跄,小烛也扶得及时。
但不知怎么的,腹中却隐隐作痛起来。
她皱起眉头捂着肚子,小烛当即吓得面色苍白,连忙催促车夫。
“快,快回侯府!姨娘腹中疼痛,怕是动了胎气,必须尽快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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