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谢玖临产,司马炎下了一道圣旨,秘密生产,如果是皇孙,不准昭告天下,不准流转,秘密抚养。

谢玖肚子争气,诞下一个儿子,好消息禀告给司马炎,司马炎一块石头落下,亲自为孩子赐了名字:司马遹。希望孩子能辟邪祛魅的长大,长大后能遵循祖制做事。

东宫里的皇太子妃贾南风自从将沉月楼的剑客兼琴师荆不开抬进来后,心情大好,宫门就很少打开,也不管皇太子司马衷的事,每天在宫里由陈舞和徐妈变着法的打扮自己,金步摇、明月珰、玳瑁光,加上她少女时期,母亲郭槐因为害怕自己的女儿输给贾冲前妻生的两个女儿,对琴棋书画的亲自教导,得体的言谈举止也深深吸引住了荆不开。

荆不开虽然生得如玉似璧,但勇猛异常,能轻松单手举起贾南风,加上无拘无束,放得开,特别不喜欢唯唯诺诺,剑舞得好,琴弹得也不错,也让贾南风倾心不已。开始,贾南风选定荆不开,完全是需要一个男人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但计划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再是她完成计划的一个工具,她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但这里毕竟是深宫,深宫森严,太子妃窝藏一个大男人,是不可长久的。贾南风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半月之后,贾南风又用药筐把荆不开送回了沉月楼。临走的时候,贾南风说:“记住你了,谨记谨记,出去之后,绝口不提今日之事,有缘,我们还会在一起。”

荆不开很平静:“我以一个剑客起誓,今生今世,荆不开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为你,万死不辞,出去之后,我的人生围着你转。”

贾南风心动了,但没有表现出来,她见过许多男人的山盟海誓,移情别恋。有晋的女人还没有想到专享一个男人,皇宫如此,贵女村妇也如此。

荆不开走后没几天,贾南风身体不适,徐妈高兴地知道,小娘怀孕了,她们的计划将要成功。贾南风说:“这几日,无论如何,也要把太子请到东宫来,陈舞,你武功好,架也要给我架来。”

皇太子司马衷不是陈舞架来的,是心甘情愿过来的,这些日子,司马衷很落寞,谢才人离开了他,黄门宫女既然之前就被谢才人放了假,也不愿再回来,这些黄门宫女虽然地位低,可谁愿意同一个傻子一玩一整天。

司马衷站在贾南风面前,憋着嘴唇,觉得十分委屈地说:“太子妃,他们都不跟我玩了,谢才人也走了。”

贾南风像一个长者,拉着司马衷坐在榻上:“不要伤心,这几天真正该陪你的太子妃天天陪你。”

司马衷“噗嗤”一笑,鼻涕也喷了出来,承福还没来得及处理,司马衷却飞快抬手一抹,干净了。

贾南风高兴地和司马衷在一起,出入东宫,他们在华林园最北边的荷花池看荷花,粉须没掉完的莲蓬,荷叶风一吹,上面的水珠泄入池塘,惊动蜻蜓上下舞蹈,兴奋的司马衷咧着嘴蹦蹦跳跳;

他们一起登上陵云台,高高的陵云台,似乎在摇晃,陵云台上,贾南风放眼四方,有一种舍我其谁之感,她特别向南方望了很久,她看见了铜驼大街,还隐隐约约看见了她的娘家——贾府。父亲走了,奶奶走了,妹妹嫁了,只留下阿母孤苦伶仃。看着,看着,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他们还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出宫,游玩了沉月楼,白天的马市很热闹,沉月楼却很冷清,才明白,沉月楼真正的热闹是夜晚,甚至通宵达旦,徐妈知道小娘不是来玩的,是放不下荆不开。便和陈舞上三楼去打听,终于打听到荆不开已离开沉月楼,有一人说,好像是去了北面的北邙山,说是要与清风明月相伴,舞剑弹琴。

黄门董猛听荆不开去了北邙山,说:“那边也有一个好玩的地方,也许比沉月楼更好玩。”

贾南风问:“那是一个什么出处?”

“金谷园,荆州刺史石崇大人的一个别园。”

“小猛子,到时给我讲一讲有晋那些名士的故事,听听他们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好的,娘娘!”

几月后,司马衷和贾南风玩厌了,服侍司马衷的黄门宫女也告知陆续回来,贾南风亲自安排为司马衷洗了一个大澡,干干净净的司马衷憨憨地笑说:“还会找你玩的。我喜欢到外面去玩。”说完,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贾南风摸了摸微微出怀的肚子,对徐妈说:“算来已快十月,不知是龙是凤,第一次生产,下去准备吧!”

徐妈说:“小娘,放心,一切都已就绪,只是要不要告知二小娘进宫。”

“不用,女人生个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要闹得兴师动众。”

进入初冬的时候,贾南风顺利生产,是女儿。

贾南风一笑:“公主好。我要亲自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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