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耳边传来巨响,莫名的爆炸声,阵阵烟气从头顶传来,黑雾缭绕,原本那嚣张的道童立刻跪下。
听上去像是炸炉了。
正殿之中
一位年轻道人走出,朝着西厢房漫步走来,面容清秀,雪白而狭长的画脸,头戴高冠,整洁的青绿色道袍,眉宇紧蹙,看上去心情不悦。
“师父.....”道童跪地而拜,态度极其虔诚。
面对真正的仙人老徐阳也是第一次见,刚欲下拜,还没等他做出动作,那青衣道人便走到了他的身前,沉声问道:
“年岁几何?”
被突然问年龄徐阳也是微微一愣,恭敬地说道:“启禀仙人老头子五十有八了。”
青衣道人点点头,狭长苍白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甚好,最近炉火不旺,正需要你这种皮柴肉硬之人做柴火。”
原本恭敬的徐阳整个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语气发颤地说道:“仙...仙长,您莫非不是在开玩笑吧....”
老徐阳两脚打颤惊得斗笠都落了下来。
青衣道人也不作言语,低头望向跪倒在一旁的弟子:“诚子,将他带去火炉,另选5只小羊送到丹炉中。”
“仙人,仙人!我....”
徐阳话音未落,青衣道人已经回身越步飞回了正殿之中,丝毫不予理会,待道人走后,那位名叫诚子的肥胖道童站起身来,嘴角流露出笑容:“老头,走吧,我师父点你做柴火那可是你的荣幸!”
那道童轻轻挥手,手中冒出黑雾,原本还在惊恐的老徐阳瞬间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肥胖道童手心出现黑绳缠在其身上,将他捆了起来,便向着主殿抬去,“喂,你小子就带上送来的那5只小羊跟我走!”
老者做柴,幼儿炼丹,看着眼前这一幕,常敬良握紧双拳。
老徐阳不仅是他的头儿,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忘年交。
趁着对方不注意,常敬良默默咬破手指,从怀中掏出了那半页生死簿,背着身子,用自己的血液在上面默写出诚子两个字,勾了一笔。
“喂,你还不走,怎么你也想当柴火,要是想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男不女的催促声在耳边传来,眼前这个肥肉大耳的道童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常敬良偷偷地将生死簿藏入怀中,很明显诚子这个名字是化名,并不是真名。
“看来还是要想些办法诈一诈……”常敬良在心中喃喃道。
他只得先拉起小羊的牢笼,在地上拖着向这正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假装迎合道:“青山镇的镇民们感谢仙人付出,想要为您立生祠,不知仙人可否告知姓名,我等定日夜供奉。”
“我算甚子仙人,一切还得多靠我师。”这个说话很冲的道童,在谈到自己老师的时候却是恭敬了起来,语气间显得很是得意。
两人来到大殿内,那股浓厚的腐臭味更甚,让人忍不住发颤,体如撞钟的庞大青铜炼丹炉摆在室内,青衣道人在远处黄色蒲团上打坐,炉火湮灭,下面还带着些许未燃尽的白骨。
常敬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尊师的名讳是?仙长若是你方便了我们镇子,下次定多送小羊来。”
此时他几乎用出了自己毕生所有演技,搓着手双腿打战,一副唯唯诺诺不敢惹事的模样,态度虔诚到了极点。
听到常敬良这么说,名为诚子的道童眯着双眼,暂时将手中的老徐阳像扁担一样倒着杵在地上,“吾师名为程道燕,道号青燕,乃是即将突破金丹的筑基仙人,尔等的生祠堂可要立得敞亮点。”
“若是立得糙了,小心灭了你们镇子!”
说完这道童就开始重新生火,伸手直接打开牢笼将那个纯阴之体的女娃子抓了出来就准备丢到丹炉内。
但刚打开炉盖却发现里面尚存炉渣,又将其暂时放下,掏出浮尘开始清理起来。
将里面烧成灰炭的断指,断手扔出。
看到大殿内这副惨状,常敬良再次取出生死簿。
师傅叫徒弟名字时或可用昵称,但徒弟尊称师傅应该不会作假。
他用同样的方法在生死簿上写出了程道燕的姓名,与上次不同,这次姓名后浮现出了年岁与寿命。
【程道燕,辛丑年五月二日四时三刻生人,寿享186岁】
能活186岁,看来这次是对了。
常敬良咬破拇指,以血为墨,以指为笔,按在这掌控生死轮回的簿子上。
自是一笔勾去。
勾决之后他突感脑袋发颤。
看这刹那间阴阳两叙,血光轮转,枯黄的纸张上,潦草的墨渍化为飞灰。
正在打坐的青衣道人程青燕撩着道袍,本欲吞服人丹,手中紫金葫芦刚刚举起,不知为何,根基便猛然破碎。
道人痛苦地呜呀一声,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子绵软,软头朝前磕倒在那蒲团上,当即身亡。
整座庙宇内涌现出浓厚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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