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鸢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是牧仁带你过来的?”

阿音微微颔首,但很快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摇了摇头,急切地解释:“不,不是的!是我逼迫他带我来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他无关,你千万不要责怪他。”

阿史那鸢见她如此紧张,满心无奈:“音音,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打仗并非儿戏,这里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我可以帮上忙的!现在伤兵这么多,师父和军医根本忙不过来,你也不想他老人家累坏吧。”

阿音拿起剪子剪断绷带,迟疑一瞬,才问:“如今战况如何?大凉那边是什么情况?”

目光锁在他身上,似是在期待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阿史那鸢忽然想到那日萧胤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音音是想问萧胤的伤势如何吧。”

阿音闻言,身体猛地一僵,急忙否认:“没有!”

然而话音未落,手肘一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药罐。

阿史那鸢及时伸手接住,将药罐稳稳当当地放回桌面,盯着她略显慌乱的神色,一字一句道:“他伤的不比我轻,胸前和后背分别挨了一刀,我下手极重,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不可能恢复如初。”

阿音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阿史那鸢将她所有情绪尽收眼底,落在腿间的大掌倏然握紧。

“嗯,你的药换好了......”

“音音在心疼他。”他突然开口打断,话语肯定。

“不,我没有!”她几乎是立即摇头否认,像是生怕被人察觉到什么。

过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也不敢看他,匆匆起身作势要逃。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

谁知刚迈出两步,一只大掌宛如铁钳,陡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她如触电般,浑身都颤了下,本能地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他的手劲大得出奇。

下一瞬,更是直接被他扯入怀中。

阿音惊呼一声,慌乱之中抬手去推他的胸口,但他的动作更快一步,双臂迅速合拢,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后背,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被迫直面阿史那鸢炽热的目光,清晰地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以及微颤的声音。

“音音,我也会吃醋,会难受,也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贪心,奢望能够得到回应。”

话落,趁着她尚未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低头,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那片唇瓣上。

他吻得极轻缓温柔,耐心用舌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然后慢慢含住、轻吮。

阿音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忘了挣扎,也忘了反抗,脑袋里如烟花炸开。

直到灵活的舌尖妄图撬开她的牙关,迫切与之交缠,她的理智方才清醒一些。

“唔!阿鸢你......不要......唔......”

好不容易寻着间隙想开口,谁知那只大掌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她根本没有机会,只能仰头承受。

承受他的温柔、嫉妒和积攒多年的爱意。

似是恨不得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阿史那鸢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不爱听。

萧胤的话已经让他不痛快了好几日,偏偏音音还在维护他、担心他。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过萧胤。

阿史那鸢生气的咬住她的下唇,又怕真伤了她,只敢用牙齿轻轻啃着。

直到许久,才恋恋不舍的从那抹唇上移开,高挺鼻梁与她秀气鼻尖相抵。

靠得极近,热息相闻。

布满浓郁忧伤的眸色目不转睛,似是要直直望进她心里。

怀中的人轻轻喘着,杏眸殷红,媚色流转。

抿了抿被亲的红肿的唇,娇声开口:“阿鸢......”

这声轻唤,听得阿史那鸢心口处重重颤了下,随即呼吸变得沉重。

他眸中染上深沉的欲念,带着浓烈的席卷侵略性。

或许娜木和先生说得对,他就不该做什么狗屁正人君子,就应当学萧胤那样,做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好。

毕竟音音那么喜欢他、忘不掉他,不是吗?

想到此,落在她后背的大掌开始缓缓上移。

男人的这种眼神......

阿音再熟悉不过,她眼睫微抖,趁着他还未再度吻下来时,挣扎着就要起身。

怎料阿史那鸢快一步禁锢住她。

在他怀中,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他拿捏。

“嘶——”

衣领突然被一把扯下,露出瘦削美肩。

阿史那鸢盯着她脖颈那处瞧了又瞧,白皙洁净,什么都没有。

可他清楚记得,在月余前,这个位置曾留下过一道咬痕。

且是萧胤留下的。

阿史那鸢微微眯起双眸,低头,在那个位置重重一吮。

顿时,一阵酥麻从阿音脊背处窜起。

还没等她从这个吻中缓过来,男人的唇又在她的锁骨、肩膀留下不少红痕,就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宣示主权。

“阿鸢,你先松开我好不好。”阿音害怕的声音都在发颤,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对于那种事,她是有阴影的,更讨厌被强迫。

阿史那鸢缓缓抬起头,对上她泛红湿润的眼眶,眼皮垂下。

他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他容忍不了旁人欺负音音,更不能允许自己欺负音音。

“音音,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瞬间。”

“我......”阿音此刻害怕的想哭,脑子完全是迷糊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没有。

阿史那鸢扯了扯唇角,眼底染上抹自嘲,抬手将她滑落至腰间的衣襟扯回。

阿音重获自由后,逃也似的起身,兀自整理着衣襟,待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时,这才发觉他脸色苍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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