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从厨房出来说道:“小瑞不能让叔扛你,你叔刚回来,累着呢。”
林建业把枪挂在柱子上,摸了摸小奶娃的头说道:“叔身上埋汰,不能骑大马。”
王素娥问道:“三儿,你咋这么早回来了?”
林建业回道:“那刘红全让土豹子给挠了。人老惨了,一只手咬没了,我们抬着他就回来了。”
王素娥惊呼一声:“哎呀!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还有吃的吗?”林建业肚子也饿了,呆会还得去山里把土豹子整出来,那都是宝贝。
“小丽,给你弟整点吃的。”王素娥吩咐起儿媳。
赵丽笑道:“三儿,吃的都热着呢。”
林建业吃了口饭,出发去了大队部。
看到王清河喊道:“大舅,这枪放哪?”
王清河的脸色不太好,说道:“放到保管处吧。”
林建业还了枪,又来到王清河身前问道:“大舅,那山里还有十几头野猪呢?要不要拖回来?”
王清河说道:“现在别去拖了,那有土豹子,别又伤人了,老外甥早点回去吧。”
林建业想着,你们不要,我要啊,等晚上全给拉回来。
林建业应了一声出了大队部,回到家拿起背娄,扎好绑腿,枪,刀,手电筒,一干东西收拾好,林建业把狗也牵了出来。
王素娥见儿子才回来又出去就问道:“三儿,你这才回来又干嘛去?”
林建业说道:“妈,我去地窨子,去看看炕干得咋样了,再打点柴把炕烧烧。”
王素娥撇了撇嘴,也没再说啥。
林建业出了屯子就往山里赶,只用四十来分钟就来到土豹子死的地方,狗子闻到土豹子就炸毛,呜呜地低吼!
就算是死的也让猎犬很忌惮,猎犬的表现也是正常,有些胆少的直接掉头就跑。
林建业用刀把软栆子藤砍断,那土豹子尸体掉了下来。砍这藤就花了林建业半个小时,擦了把汗,接着干。
用最小的猎刀开了膛,把心肝喂给了白龙白虎,刚开始还不吃,当林建业硬给塞进嘴里后,也吃了起来。
豹子胆也被林建业每只狗嘴里都倒了一些,大狗,小奶狗一个劲的伸舌头挠,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
林建业笑了笑,又割了些肉丢给狗子,也不去管狗子。割下那根豹枪,用布袋装好。
拿起刀开始剥皮,剥皮是个细活,不能不小心。从脖子开始,因为脑袋早被子弹炸没了,一阵忙活完,也到了下午四点多。肉和皮全收拾好,其它的内脏就丢在那没管,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打着土豹子。
因为当时都没人问过,他们不可能会想到林建业会打着土豹子。
林建业背着东西下到下面野猪倒地的地方,给野猪全开了膛。把猪肚全给掏了出来,猪肚就是猪胃,这东西治胃病,比一般药物要好得多,还没副作用。
又割了些肥肉和五花肉,就下山了。
林建业绕开村屯去了鬼哭崖,来到地窨子,把豹子身上的骨头会部放在地上,豹皮放在地上一根圆木上。
找出一把钝刀开始铲油皮,这是让皮子能快速干燥,和长期保存必须干的。
铲完油皮,撑开钉在墙上。林建业休息时想到自己要多做些一些干燥皮子用的架子,不然这墙上也钉不了几张皮子。
兽皮在干燥前要进行撑皮,不然皮料面积太小,也卖不上价。
林建业看了看炕,过两天可以生火了。
把豹骨装进背娄里,拿到温泉边,连背娄一起放进最上面的池子里,过了两分钟拿出来,放到一边凉着。
林建业泡在水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想着自己冬天天天能泡澡,那叫一个爽。
在寒冷北大荒,可能半个月也洗不了一个澡,想想那种难受劲就知道这温泉意味着什么。
林建业把剔完肉的骨头全部凉在了地窨子的屋顶上,收拾了下关好门带狗子,背着山里带回来的野猪肉,往家而回。
绕到知青点,已经天黑。林建业直接走到何芳敏住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另一个和何芳敏同房的知青,看到是林建业对里头喊道:“芳敏,你家川子来了。”
何芳敏红着脸跑到门口,头发还是湿的。看到林建业难掩心喜。问道:“你咋这个时候来了?”
林建业到处看了看,只有女知青这边亮着灯。有些疑惑地问了声:“男知青还没回来?”
何芳敏叹了口气说道:“今天他们掏獾子洞伤了好几个,现在送人去医院了。”
林建业有点诧异地说道:“他们不都是老知青了吗,这掏个獾子洞还能伤几个。”
何芳敏无奈地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具体咋样,反正那杜威听说那个被咬了。”说到后面声音越小,脸也越红。
林建业看着何芳敏的形态也猜出了个大概。有意逗何芳敏问道:“那个是哪个?”
何芳敏羞红了脸,用手去揪林建业。
林建业忙拉住她手说道:“不闹了,我给你带了点肉,有板油,有五花肉。”
林建业掏出下午带回来的肉,交到何芳敏手上。何芳敏惊呼:“咋这么多。”
林建业说道:“我晚上还得去拉些回来,你就不用管了,这些你们留着吃。”说这话时很小声。
林建业也没多留,冲着何芳敏摆了摆手就回去了。
林建业回到家,家里父亲正坐在门口抽烟。
林建业叫道:“爸,我哥回来没有?”
林海峰吐了口烟说:“回来了,在里头吃饭,你也快去吃饭吧。”
林建业应下,便把东西放进房中,去厨房吃饭了。
林建业进了厨房,给自己打了一碗粥,夹了一筷子咸菜。端着碗吸溜一大口,看着林建国说道:“大哥,咱们叫上胖子和雄哥进山去拉野猪去。”
林建国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老三,你不要命了,那里有土豹子。我都听说了,那刘红全被咬得不成样子了,咱们还是安稳点。”
林建业看了看在边上坚着耳朵听的王素娥和赵丽。说道:“大哥,那土豹子被我打了,皮子都被扒了。”
“啥?”三人同时惊讶地叫出声。
王素娥先反应过来,问道:“你真给那土豹子扒皮了?”
林建业说道:“那还能有假,咱们要不去把那野猪肉搬回来可就白瞎了。我打的可都是好肉,再说我可没对任何人说我干死土豹子的事。别人不会往那去。”
林建国说道:“那成,你在家吃饭,我向你雄哥家招呼他去。”
王素娥说道:“三儿,那骨头你整回来没?”
林建业知道老妈要说啥,说道:“都整回来了,放地窨子晾着呢。等晾好了给我舅送些去。”
王素娥笑了,笑着说道:“算你舅没白疼你。”
王素娥说的是林建业三舅王元海,因为腿在当兵时受过风寒,长期有风湿痛的毛病。
林建业吃完饭,不放心地叮嘱道:“妈,嫂子,我打死土豹子的事和谁也不能说。”
刚准备出门的林建业回过身又说道:“妈,你明天去童家帮雄哥保个媒呗。”
王素娥一愣,瞬间又笑开了花,说道:“真的,是你雄哥说的?”当看到林建业点头确认,接着念道:“哎呀!这太好了,你那表姐快让人愁死了。还等啥明天,我现在就去。嘿嘿!总算有个人开口了。”
林建业没管老妈出了门,带上东西,会合其他三人。四人打着手电,马灯去了白天林建业打死野猪的山谷里。
林建业问林建国:“哥,你们今天打了几头?没听人说分肉。”
林建国叹息地说道:“还分啥啊,打了五头猪,被全拉公社去,说什么支援祖国建设。”
曾雄骂道:“那帮狗日的公社民兵,正眼都不瞧咱们一眼,他们才打了三个黄毛子,把咱的猎物全拉走了。还有那帮知青也太废物了,一个獾子咬伤好几个。那个叫杜什么的,更完蛋,去扯那獾子的尾巴,扯就扯吧,还两手提在胯间。直接让獾子掏了档。那根小虫当场被咬掉了,那叫一个惨啊。”
曾雄还摇头晃脑地,接着说:“这以后只能当娘们了。”
林建业笑道:“雄哥是感觉可惜?那你不捡回来下酒。”
曾雄叫道:“呸呸呸,没看出来,川子你这么恶心的事也说得出来。这是和谁学坏的。”
林建业笑道:“这不是你小时候教我的吗?”
曾雄骂道:“别冤枉人,我啥时候教你这了?”
林建业说道:“小时候,你带我去放牛,指着牛鞕说这东西大补。那人的不一样吗?”
曾雄笑骂道:“我去你的吧,那人的能一样吗?呸呸呸!川子你太恶心了。”
其他二人哈哈大笑,对于那些受伤的人的同情,并不能影响他们开上几句玩笑。
到了山里,众人商量了一下,用肩挑,这比背娄拿得多。都是年轻人,每人挑个百来斤啥事没有。曾雄更是挑了近两百斤,一行回到家,分完肉都是十一点半了。
王素娥和赵丽两婆媳把肉都给割成条,然后抹上盐。
王素娥边干边说道:“三儿,你明天带点肉,去看看你姐。还有你老舅,顺便给你二哥带点过去。”
林建业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也打算去趟林场。他姐家离林场不远,顺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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