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业刚要睡着,就听到狗子的哼唧声。林建业见此,立马爬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挂着的枪,摸出枕头下的手电筒。
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左手拿手电,枪搭在手腕上。右手打开保险,瞄着门口,弓着身。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狗子依旧没叫。见此,林建业知道这是熟人,便也没那么紧张,把枪放了下来。
这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川子,开门,是我。”
何芳敏那甜甜的声音,林建业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上一世听了几十年了,就像刻在那骨子里的记忆一样,无法忘怀的。
林建业打开手电,把枪重新挂回墙上,这才把门打开。
一见门打开,看到林建业平安无事,何芳敏激动地扑上去就抱着林建业。
呜呜地哭了起来,林建业见此,忙轻拍着何芳敏的背。鼻子嗅着那好闻又熟悉的女人味道,林建业就有点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哭了一会的何芳敏也感觉到了,男人特有的反应让她芳心一颤。忙推开林建业,打了他一下。
嗔怪地说道:“讨厌,人家担心你,来看你。你也不分场合,还有人呢。”说完往后面偏了一下头。
林建业这才发现月色下还站着一个人,他从身形上知道这是于诗玉。
忙把她们让进了屋里,点上油灯。何芳敏担心地说道:“我今天放工了才知道你的事,不放心才让小玉陪着我来看看你。”
林建业笑道:“我啥事也没有,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于诗玉这时想起了一事说道:“姐夫,我哥和我嫂子已经动身了,我不知道咋安排好。”
于诗玉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自己给人家添麻烦,还要让人家给出主意。
林建业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明天你到我这带两个师傅去外面找个地方,给他们先挖个地窨子,这样先凑合着,等明年有钱了要盖房。”
于诗玉忙说道:“那哪成,你这师傅都是开工钱的,给我哥挖地窨子哪能让你掏钱。”
林建业笑道:“那就先记着,以后你哥挣钱了再就好。你看行不?”
于诗玉感激的点点头,说道:“太谢谢姐夫了。”
林建业说道:“你都叫我姐夫了,我能看着不管吗,就别客气了。”
何芳敏却白了林建业一眼,说道:“哼!就你还姐夫,你和小玉一个月的吧,比小玉才大几天。”
林建业却笑道:“那我也要娶你这个姐姐,她不也得叫我姐夫。”
何芳敏被这么说,气得掐了一下林建业。自己说话咋不过脑子了,这话是送给这混小子来羞自己。
何芳敏说道:“好了,不和你闻了,你明天要进山,这里就让我和小玉来守着。别让叔叔婶婶来回跑了,你也能安心点。”
林建业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反正小玉的哥嫂也快来了,让他们帮你们照应一下。”
林建业也没过多担心这些事,又聊了一会,林建业拉着何芳敏小心说道:“这的秘密和我藏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包括小玉也不行。”
何芳敏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在何芳敏要走时,林建业抱着她亲了下去,那弹弹软软的嘴唇,如同一块吸铁石。让林建业有点忘情,两人都在一刻忘记了于诗玉的存在。这把门外等了好一会的于诗玉,等得心急,回来一看,羞红了脸逃走了。
于诗玉弄出来的响动也惊醒了两人,何芳敏打了一下林建业,嗔怪道:“要被你羞死了,下回再敢这样,我肯定不饶你。”
林建业对这没有任何实际伤害的威胁看作是打情骂俏,笑道:“没事,小玉也是大姑娘了。”
何芳敏瞪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林建业笑了笑,也跟着送她们回去。两个女人走夜路,他还是不放心的。
将军屯,王清河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今天的决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他忘了林建业这小子不是谁都能压服的人,你要来硬的他就给你个更硬的,让你还挑不出理来。要不是自己一味的想要强制林建业服从自己的安排,也就不会有今天这闹心的事了。
这下王清河这是当到头了,好日子也到头了。以后找他麻烦的不会少,这几年,刘大麻子胡做非为,自己不管。这就是助纣为孽。
现在看着没啥事,一旦他不当这书记了,那他的苦日子就来了。农村人报复起来可是全方面的,告状,使阴招,无所不用其极。自家房子啥时候着的火,都不会知道。
大队里的那些干部,个个搭拉着脑袋。只有伤得不重的刘梦全气愤地说道:“王叔,这林家小子,做得太过分了,敢公然于我们为敌,伤害干部。这种事绝不能就此放过,我们应该通知上面来抓人。”
人往往是这样,在逼迫他人时总是理所应当。当被反抗时,总认为这是大逆不道。从不会从别人的角度看待问题,所以每个人的自私都是印在骨子里的。
王清河心里一发恨,他也认为只有让林建业服软才能让他这次的事,过得去。让林建业来背这个黑锅,只有这样自己还有可能翻身。正当他要顺着刘梦全的话往下说时。
一旁的赵连胜说道:“你自己要当那出头鸟,能怪谁?人家立了牌子在那,你要闯。那就自己负责,还有今天所有伤员,都由你刘大傻家负责。大队一分钱也不会出,刘大傻用枪伤人和川子有啥关系?你还是想想怎么把你侄子抓回来吧。这样持枪伤人,那是要枪毙的。”
王清河很是不悦地说道:“连胜,你这话也不全对,这刘队长是我让他去的,受了伤当然要算工伤了。”
赵连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同意去抓川子,是你一力主张的,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分工了,你负责的是政治思想,以及财务监督,你无权调动指挥。在没我同意的情况下,他们跟着你私自行动,那就是个人行为,和大队无关。所有人的医药费自己负责。”
王清河铁青着脸说道:“赵连胜,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我说工伤就是工伤。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赵连胜说道:“那书记,你去跟领导和社员解释,明天一早我会招开社员大会。然后去领导那,怎么解决那就和我无关了。”
说完就往外走,二队长秦勇也站起来往外走。
王清河拍着桌子骂道:“赵连胜,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赵连胜头也不回地回道:“干不干轮不到你来定,你还是想自己的屁股怎么擦吧。”
第二天,一大早大队部,赵连胜就招开了全体社员大会。
赵连胜在石台上用铁皮喇叭喊道:“今天找大家来,是为了昨天的事,因书记个人决定要抓林建业当典型,不管路口警示牌让刘梦全带人闯进陷阱,造成一轻一重两人受伤。后又带人去抓刘大傻子,轻伤四人。这全是王清河一意孤行,没有经过大队同意,所做出来的决定。为了广大社员的利益,我要声明一下,这些伤员和大队无关,大队不会支付医药费和工分补贴。这是书记的个人行为,要找人要帐的去找王清河个人,和大队无关。不能因王清河一个人的决定让所有社员掏钱给伤员养伤。大家说对不对。”
山呼山啸地应对之声,气得王清河一下子头晕眼花。一下子没站住倒在了地上,发现他的人忙叫人给抬回了家。
就此王家门口天天挤满了人,伤员,伤员家属,亲戚。这让王清河家也是永无宁日。
王清河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早知道就不带人去找林建业的麻烦了。
当林建业听到这些时,他苦笑起来,感觉自己的重生带着霉运金手指,让他惦记上的人,个个都自己倒霉了。让他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这让他计划好借此脱离生产队的计划又泡汤了。
林建业所做一切看着很鲁莽,其实也是有他的用意。他太了解自己这堂大舅了,这人是唯我主义者,当了几年干部可没少往口袋里扒。尤其是副业队里的钱,他可从来不客气。所以林建业才不会让他如愿,不可能参加什么副业队。
林建业带着白龙白虎,背着背娄,各种东西都有,有吃的,用的,被子,还有一个不大的锅。
其他三人也带了不少东西,这是装备上山。
与何芳敏告别后,四人开始往河上游而去。
看着树叶落光的柞树林,林建业感受到了深秋的气息。这对于赶山人而言,是即将开启的新篇章。
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剩下的路四人有说有笑。虽然说很累,可对于山里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而且四人都是年轻人,那更不会觉得有多累。
林建业说道:“胖子,赵叔没生我气吧?”
赵正阳笑道:“生你啥气?”
林建业说道:“赵叔刚当上大队长,我就不支持他工作,还带着你们一块,那面子上肯定不好看。”
赵正阳笑道:“嗨!我以为啥事呢,我爸说了,让我跟着你准没错。他说队里那些人就是些没事都要找事的主,只要没闹出人命,就不用怕。说我们只管去闯,大队的事不用管,谁爱说啥就说啥。”
林建业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怪不得他们,现在都在咱们在他们看来是离经叛道的。他们这么做也很正常,只是我们不能让他们如此就给拦住了。我们要让他们忙着,没时间管我们。我们才能安心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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