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姜东奕睁开眼睛,从昏迷中醒来;胸口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胸腔像火烧一样难受,脑袋晕乎乎的。
他强忍着疼痛,挣扎着坐起来。
费力地左右转头看了一圈,远处火把照过来一点微弱的光,看不清楚地牢里面的状况。身下冰凉传来,伸手摸了摸,地上湿哒哒的。那触感,就像回南天的墙。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难闻的臭味,深深呼吸了几口气,难闻的气味和牵动胸口的疼痛,使得他几乎要窒息。不过这难受的感觉倒是让他脑子清醒了些。
他有点后悔昨晚在错误的时机无脑出手。但是静下心来重新复盘了一下,他无比坚定地确定:如果给他再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射出那一箭。
缓缓扭动身子,让长时间蜷缩着的身体稍稍放松一些。
“呃~~~!”
拉扯带来的疼痛使得他不禁痛呼出声。
怀里一个东西硬邦邦的嗝得人难受,伸手入怀把东西拿出来:是阿娘留给他的小铁盒。
小铁盒里原本有几样东西:一些布币、两封信、一个令牌、一个奇怪的卷轴;信他看后,就烧在了阿爹阿娘坟前;令牌进城前他给了弟弟姜培生;现在,盒子里就只剩下这个奇怪的卷轴。
卷轴卷起的模样有小孩手臂粗细、长不到四寸;非纸非木、非金非铁,暗黑的颜色带着一种浓浓的厚重感,整体形状像一幅卷起来的画,可是又打不开;两封信里都没提到过这个卷轴。
此时小铁盒已经凹陷变形,原本严丝缝合的盒盖随着凹陷,不规则地翘起,漏出里面剩下的这个唯一物件。
昨晚那夏家护卫一拳刚好砸在盒子上,有了小铁盒的缓冲,使得他身体的受力没有集中在一个点上,不然怕是伤得更重。
姜东奕取出卷轴,在手里轻轻摩挲。
黑暗里,总会有一些看不见的事情发生。
比如说,现在。
摩挲着卷轴的手,残留着姜东奕擦拭嘴角的血液,血液凝结成的小块,在他反复摩擦下变成粉末涂抹按压在卷轴上。
“嗡!”
姜东奕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还有一点奇怪的肿胀感;随后脑海里看到一个画面:刚才手里的卷轴悬浮着、在他的脑海里悬浮着。
他定了定神,感觉手里空空如野,揉揉眼睛一看,手里的卷轴竟然不见了。
姜东奕呆住了,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卷轴就这么变到脑海里了?
微微闭上眼睛再次凝神感触,卷轴依旧在脑海里静静地悬浮着。他不觉“看”向那卷轴,只见卷轴从右向左慢慢打开,有四个大字缓缓显现出来:九星归元。
九星归元!
是什么东西?姜东奕疑惑不已。
少顷,九星归元四个大字渐渐淡去,又一行小字显现出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不多时,无数信息像雪花一样猛然灌入他的脑海里。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元炁,乃万物之源;乃沟通万物之根本......”
“静气凝神,感悟天地间元灵之气,与之够连,纳气化元......”
“这真是修炼的法门!”姜东奕不禁狂喜。
他深深呼吸几次,用力掐了掐大腿。
“嘶~~~”
疼!不是在做梦。
他慢慢地冷静下来,让狂喜的心情先慢慢平复,把脑海里面的信息仔仔细细地全部梳理一遍。
没错,这就是一卷修练的心决法门《九星归元决》。
姜东奕忍着痛调整身体,按着上面的描述盘膝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肚脐下五指处;眼观鼻,鼻观心,静气凝神......
慢慢地,他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奇妙状态。
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触感脑海里在滋长,从脑海开始游走全身,再回到双手交叠的丹田位置;然后,扩散到身体之外.....
触感所过之处,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空间里存在着:它漂荡如丝、它轻柔如烟、它飘逸如气、它顺柔如水、它稀薄如雾、它灵动如尘......
没有一种物质可以替代,没有一个名词可以准确说明那是什么。
这就是元炁!姜东奕顿时明悟。
按卷轴所述方法,调匀呼吸,用意识引导元炁随着呼吸从鼻孔进入身体,导入丹田。
但是他发现奇怪是,心决上描述的是真炁从鼻息入体:而他除了随着呼吸进入身体的元炁外,他觉察到身体每个毛孔都在吸收元炁。他能感觉到丹田处微微发热,整个身体如海绵吸水般,将身体周边的元炁从全身的毛孔吸入,再汇入经脉流向丹田。
身体周边的元炁被吸收殆尽,远处的元炁马上飘逸过来补上,远处的元炁被吸收,更远处的又补上,如此周而复始,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身体。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随着元炁入体流遍全身,周身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
姜东奕默念口诀,让元炁在丹田汇聚浓缩转换成体内真元。
半个时辰后,感觉丹田处开始发烫,真元有充满丹田的势态;他不慌不忙,依照卷轴所述引导真元依次冲击尾闾、名门、大椎、玉枕、百汇等穴位;每打通一次真元,身体会有轻微的麻痹痛感,当九大穴位三十六小穴位贯通,按心决引导真元运转三十六小周天,痛感消失不见。
不自觉地,姜东奕站起来;习惯性扭动身体张开双手做拉伸动作。
这时他意外地发现,胸部的疼痛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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