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映射书桌,暖光在恹恹欲睡的辛玲琳发隙间沉醉。
老师在八尺讲台上口若悬河,段兴祖却坐在课桌旁神游天外。
“段兴祖!上课就上课,不要走神,你不好好听讲偷看人家女同学干嘛。”
老师脸色铁青,底下的同学窃窃私语。虽然老师并未说明段兴祖偷看的对象是谁,但同学们心里一清二楚。
近几日来,段兴祖对辛玲琳的痴情大家可谓是“有目共睹”。其实这也并不难理解,毕竟那可是眼光毒辣的五中学子共同筛选出的校花啊。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啥样,校花被这种人缠上,也真是可怜。”
体育委员方石清饱含嘲讽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段兴祖听到。
段兴祖微微抬眼,在方石清挑衅的目光下用手捂住了鼻子,还轻轻扇了扇。
方石清的脸一刹那变得通红,额角青筋若隐若现,十指紧紧并拢卷曲成拳,盯着段兴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给老子……”,方石清话音未落,段兴祖便举起手并站起来对老师义正言辞地说道:“老师!方石清同学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公然恐吓我,这导致我受到了严重的心理挫伤。我想,我或许是时候对相处多年的老师和同学说再见了…”
老师正在画函数图谱的手一僵,洁白的粉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石清,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给同学道歉。”
台上的中年男人油光四溢的地中海起起伏伏,发出严厉的斥责,厚重法令纹下的一双眼睛却是牢牢盯住段兴祖。
想起家中长辈的告诫以及最近紧张的风向,方石清不情不愿地道了歉,但眼中威胁之意却没有丝毫消减。
“段兴祖同学,可能是我刚才的语气不太好让你产生了误解,我为此感到抱歉”,他眉眼微弯,“改天我必亲自奉上一份大礼致歉。”
他把“大礼”二字咬的极重,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怀好意。但段兴祖看见林老师紧张的神色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大礼就不必了,我可不敢收你方公子的东西。”
听着这明显的恭维之意,方石清表情有些困惑。方石清是方氏独资企业老总的独生子,从小衔着金汤勺的他听过不少恭维,但像这样前脚针锋相对后脚就恭维的倒还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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