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和贾蓉假装啥也没听见,宝玉却一脸天真地问凤姐儿:“姐姐,‘扒灰’是啥好玩的?”凤姐儿一瞪眼:“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干嘛?再乱说话,我告诉老太太去!”宝玉吓得赶紧求饶。

回到家,宝玉缠着贾母说要跟秦钟一起上学,有个伴儿好读书。凤姐儿也跟着起哄,说秦钟如何如何可爱,还要来拜见老祖宗。贾母一听,乐开了花,当场拍板:“后天咱们去看戏!”于是,一家人浩浩荡荡去看戏,贾母还特地带上了王夫人、黛玉和宝玉。

戏散后,贾母回家歇午觉,王夫人喜欢清静,也跟着回来了。宝玉呢,心里还惦记着看戏,但又不好意思打扰秦氏她们,就想起宝钗还在养病,决定去梨香院探望。

一到薛姨妈家,宝玉先是一顿请安,薛姨妈热情得跟啥似的,一把搂住他:“哎哟,这大冷天的,你还想着来,快上炕暖和暖和。”说着还让人倒热茶。宝玉问薛蟠呢,薛姨妈无奈摇头:“那小子,野得跟没笼头的马似的,哪肯在家待着?”接着又说起宝钗:“你前儿还派人来看她,她在里屋呢,你先去,我收拾收拾就来。”

宝玉进了里屋,只见宝钗坐在炕上做针线,一身家常装扮,清新脱俗。宝玉问候一番,宝钗微笑着说:“好多了,谢谢你挂念。”两人聊得正欢,宝玉脖子上那块玉吸引了宝钗的注意:“都说你这玉神奇,让我瞧瞧。”宝玉摘下玉递给她,宝钗细细端详,只见那玉小巧玲珑,色彩斑斓,上面的字更是神秘莫测。她一边看一边念出声来,仿佛在读一本古老的秘籍。

莺儿在一旁咯咯直笑,挤眉弄眼地说:“嘿,我听着这两句话,跟宝姐姐那金锁上的字儿,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儿嘛!”宝玉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央求道:“好姐姐,好姐姐,让我看看你的金锁呗,就一眼!”宝钗故作矜持:“哎呀,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些吉利话儿刻上去了。”宝玉不依不饶,宝钗无奈,只好解开衣襟,从大红袄里掏出那金光闪闪的璎珞。宝玉接过一看,果然每面四个字,凑成一句吉祥话。正面是“不离不弃”,反面是“芳龄永继”,他念了两遍,又瞅瞅自己的玉,笑道:“哈哈,这八个字,跟我的玉上字儿,简直就是绝配!”莺儿在一旁起哄:“对对对,是个癞头和尚送的,说非得刻金器上不可……”话没说完,就被宝钗瞪了一眼,赶去倒茶了。

这时,黛玉穿着大红羽缎褂子,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宝玉一看,惊讶地问:“哎?下雪了?穿这么喜庆?”婆子们连忙答:“是啊,下了半天了。”宝玉赶紧叫人准备斗篷,还让李嬷嬷去跟小厮们说,让他们先撤。

薛姨妈见状,连忙摆上精致果盘,招呼大家吃茶。宝玉一边吃还一边念叨着宁府的鹅掌鸭舌,薛姨妈一听,立刻从自家酒坛子里捞出几样腌货给他尝鲜。宝玉一尝,说是下酒好菜,薛姨妈便吩咐上酒。李嬷嬷见状,生怕宝玉喝多闯祸,连忙劝阻,却被薛姨妈一句“老太太知道了也不怪你”给堵了回去。

宝玉这边喝着酒,黛玉那边悠闲地嗑着瓜子。雪雁送来个手炉,黛玉接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哎,我说雪雁,怎么紫鹃的话你就听,我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宝玉一听就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嘿嘿一笑,不作声。宝钗也是见怪不怪,薛姨妈则打圆场:“她们是关心你嘛,看你穿得单薄。”黛玉一撇嘴:“要是在别人家,我还不得被人说成是娇生惯养,连个手炉都得家里送?”薛姨妈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思细。”

宝玉正喝得高兴,李嬷嬷又来扫兴,宝玉央求再喝几杯,李嬷嬷就搬出老爷来吓唬他。宝玉一听,兴致全无,放下杯子。黛玉见状,赶紧给宝玉打气:“舅舅问起,就说姨妈留的。李嬷嬷,你喝了酒就爱找我们开心。”说完,还偷偷推了宝玉一把,示意他别理会。李嬷嬷被黛玉一番话噎得哭笑不得,直叹“林姐儿嘴皮子利索”。薛姨妈赶紧劝和,气氛这才又活跃起来。

最终,李嬷嬷无奈,只好吩咐几句后先行离开。薛姨妈又让宝玉喝了几杯,还准备了酸笋鸡皮汤和碧粳粥。宝玉吃得心满意足,饭后与黛玉一同辞别,踏着雪,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宝玉晃悠到贾母跟前,贾母一瞅,嘿,这小子脸上红扑扑的,明显是偷喝了小酒。她老人家慈爱地一笑,挥手说:“罢了罢了,快回房歇着去吧,让那些丫鬟们好生伺候着。”接着,贾母眉头一皱,问:“怎么李嬷嬷那老货又不见了?”众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打哈哈:“哎呀,她刚才还在呢,可能又去哪溜达了吧。”宝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哼,她比我还金贵呢!没她,我估摸着还能多蹦跶几天呢!”

回到卧室,宝玉瞅见案上笔墨伺候着,晴雯正嘟着嘴:“我说,你就让我磨了半天墨,结果就写仨字?这墨用完才算完!”宝玉一脸懵:“啥仨字?”晴雯白了他一眼:“你真喝断片了?你让我贴门上的,我爬高上低冻得手跟冰棍似的!”宝玉一听,连忙握住晴雯的“冰棍手”,俩人一块儿去看门上的字——“绛芸轩”,宝玉转头问刚进来的黛玉:“好妹妹,这仨字咋样?”黛玉笑靥如花:“都好都好,明儿也给我整个匾呗。”宝玉故作惊讶:“哄我玩呢?”又问袭人哪去了,晴雯努努嘴,宝玉一看,袭人已经跟周公下棋去了。他想起那豆腐皮包子,问晴雯:“我特地让人给你留的,见着没?”晴雯一脸无奈:“我刚吃饱,李嬷嬷那吃货就给孙子顺走了。”茜雪适时端茶上来,宝玉习惯性招呼:“林妹妹喝茶。”众人憋着笑:“林姑娘早飞走了。”

宝玉喝了半杯,突然想起早上的枫露茶,一问之下,又是李嬷嬷干的。这下可好,宝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摔茶杯,乒乒乓乓碎一地,大吼:“她算我哪门子奶奶?你们这么巴结她?不就喂了我几天奶吗?比祖宗还牛气,赶出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袭人本来装睡呢,想逗逗宝玉,一看这架势,赶紧爬起来灭火,还编了个理由糊弄贾母派来的人。然后一群人七手八脚把宝玉按到炕上,哄他睡觉。

第二天,贾蓉带着秦钟来串门,先拜了宝玉,再拜贾母。贾母一见秦钟,哎哟,这小模样,俊俏得很,温柔得很,心里那叫一个喜欢。早饭过后,又去见了王夫人,大家伙儿对秦氏姐弟都挺有好感,纷纷送礼。贾母更是大方,荷包、金魁星一套带走,寓意“文星高照,和和美美”。还特地嘱咐秦钟:“你家远,就住这儿,跟宝玉做个伴,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学坏了。”

秦钟他爹秦业,工部一小透明,年近古稀,老伴儿走得早,老来得子,对秦钟那是宝贝得不得了。因为跟贾家有那么点关系,就把女儿嫁给了贾蓉。家里老师跑了,就让秦钟自学成才。听说宝玉要跟他一起上学,高兴得跟啥似的,虽然家底不厚,但也东凑西借弄了二十四两银子当学费,带着秦钟拜了老师,还请宝玉挑个好日子一块儿入学。

这贾家义学啊,说起来还是始祖爷的善举,怕族里孩子上不起学,特地开的。族里当官的,都得掏钱资助,老师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学究。宝玉和秦钟一来,那叫一个形影不离,同进同出,贾母还常留秦钟小住,送衣服送温暖,俩人的关系更是铁得不行。宝玉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非让秦钟别叫他叔叔,要叫兄弟,秦钟哪敢啊,宝玉就硬来,秦钟只好跟着叫,俩人就这么没大没小地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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