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见状第一个念头就是,在皇帝寝宫门口当值也能睡着?

紧接着她才发现不对劲,这些人仿佛都中了迷药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秦臻迟疑一瞬,也跟着众人倒了下去。

不多时,燕帝寝宫外面把守的内侍全都无声倒在了地上,三个黑影从玉阶下面缓缓上来。

只听得一人压低嗓音道,“殿下,燕王殿下还在里面,咱们就这么进去吗?”

“进去。”

“是。”

虽然此人只短短说了两个字,秦臻却听出来了,是魏王沈逸清带人来了,禁宫之中不能多带侍卫,他只带了两个人。

然而这两个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门口的内侍全都放倒了。

三人一路行来,越过重重内侍,就这般大摇大摆进了内殿。

少倾,秦臻只听到内殿传来燕帝惊讶的声音,“逸清,你怎么来了?”

她急忙起身跟了进去,燕帝寝房的门尚未关紧,还留了道缝隙,秦臻悄悄凑了过去。

只听沈逸清道,“父皇,儿臣若是再不来,难不成要等你将皇位传给七弟再来吗?”

燕帝愕然,“你怎么会这么想?这皇位,”他迟疑一瞬,看了一眼沈暮宸又道,“这皇位朕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啊。”

沈暮宸闻言默默向后退去。

沈逸清笑了笑,将纸笔放在他床前,“父皇能有如此觉悟,那再好不过了,也省了儿臣许多事,不如现在你就写传位诏书吧。”

燕帝见他态度轻佻,脸唰得一下气得通红,抓起床上的纸笔丢了出去,怒吼一声,“你给朕滚出去!”

皇位他可以给,但绝对不是这样被儿子逼到床前,待他缓和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逸清,“逸清,朕待你不薄啊。”

沈逸清不接话也不以为意,缓缓去将地上的纸笔捡了起来,向着燕帝淡声道,“父皇,你当年起事,为了林家的兵,将我母妃贬为平妻,又娶了林氏为正妻。若非如此,我母妃本应为皇后,我也应当是嫡子,名正言顺,又何须你这般惺惺作态?”

燕帝如鲠在喉哑声道,“原来此事你一直记恨在心。”

“不错,父皇,你一直都跟母妃说她才是你心底珍爱的人,你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夫君另娶新人?!什么珍爱,不过是你哄骗她的说辞罢了。林后为了你入邺为质,林家满门尽丧,你却连个谥号都吝啬给,长信侯一家为国尽忠,你却将李妃打入冷宫,七弟为此还担了虚名。陈氏为你尽忠效力,三弟却是你用来平衡七弟的筹码,陈淑妃至今被拘禁在宫中,不得踏出门半步。春闱你将裴氏的人和五弟的人点在一起,引他们自相残杀。”

沈逸清轻轻叹了口气,“父皇,你说我母妃是你最爱的人,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啊。这么多真心待你的人,你又对得起哪个?你这一辈子愧对这么多人,就不要再打着为儿臣好的旗号了,儿臣受不起。”

他讥讽一笑,“就连秦陵,他数次舍命救你于危难,早已将你当作亲兄弟一般,你都能对他下手。”

秦臻心头一跳,秦陵的死难道另有原因?这是吃瓜又吃到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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