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迭起,此起彼伏的沙尘伴随着马蹄和人的足迹在空中起起扬扬,像是随时会消没在历史中的尘埃,又像是千年如一日的记录着。最卑微,最渺小,不被任何人记得,却在人看来最为长久,因为没有生命的物体,不会被时间所消没,不被人们广泛的需要,却也不被人们驱逐,自由而卑微的活着。

战争是千日中的一日,这千日,是按照时间流速的转换。在不同的战场发生,在生命一方的胜利和一方的死亡发生。穿着红色袍子的男人拿着手中朱红色的弓箭,箭的那端指着一个带着瓷土面具的男人。此人一身灰黑色的长袍,漆黑的墨色像是空气中的灰尘都不肯沾染靠近。面具里面露出一双紫晶色的眼睛,宛如从紫色的发光石头当中盛开的花簇,每一层都泛着浅浅的光晕,像是花朵般的光圈一点点盛开。带着紧迫的危险感,又无机质的注视着面前的人。生与死,并不在意。

宛如被幽暗的紫色渲染的旋转长廊,一圈一圈,无法看到尽头。

轻轻的笑声从面具当中传出来,像是粗粝的岩石撞击在金石的宫殿当中,张狂而带着沉稳。

被黑色袍子束缚的脖颈上,一个青绿色的石头雕刻品被挂在衣领上。那是一个晶莹而小巧的绿色石头,凹凸不平的雕刻成一个小小的马儿。松绿色和浅绿色在石头的不同层面凸显,晶莹剔透的折射着太阳的光线,宛如一个又一个时间和空间交叠,旋转,转动出瑰丽的景色。

在看到那条吊坠的时候,准备下死手的红衣人,双眼忽然怔了怔,就好像从没有生机的红色眼睛里,忽然晕开出一层火红色的,浅红色交叠的晚霞,看起来像是遥不可及的悬在高天之上的阴霾,却是毫无生机的世界出现的绮丽色彩。

他改为擒拿住对方,将黑衣人按在地上,抬手要抓住对方的面具,扯下来。

谁料白色的烟雾忽然在脚下炸开,将一小方土地带上了呛人的味道。

那黑衣人自然是不见了踪影,但出现在了不远的地方,面具下的脸露出来,是一张带着些肉的脸庞,带着些岁月雕琢过的痕迹,那一点些微的肉粉融合在因为长期奔波而显得略微暗沉的肤色上,透露着一股反差。脸上涂着火红色的某些颜料,似乎是为了掩藏和保护自己的皮肤不受蚊虫叮咬。瓷土面具被拿在手中,对方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露出略微有些尖利的犬齿。黑色的长发被扎成辫子,火红色的色彩穿插在发丝当中,银白色的丝线编制在发绳当中:血征军的领袖,想要知道吊坠的主人的线索吗?那就来“夜土”,独属于我们“正夜骑”的领土,来找到我吧,届时合作还是继续战争,可以商议哦。

红衣人沉默不语,执起手中的弓箭,嫣红色的眼眸宛如在无数血红色和粉红色掺杂和交叠的天空当中,将云雾拨开露出的诡异太阳,散发着血粉色的光辉,又带着微不足道的太阳的原本色彩,仿佛锁定了猎物一般,盯着目标,整个天空之下的世界,都将为此定格。

黑衣人转过身去,侧脸划过太阳的些微光芒,将紫晶色的眼睛迭起层层暖光,柔和的像是潜藏在夏日密林里的奇异果子,却无法忽视层层紫色光芒交叠的那一抹暗沉。宛如等待猎物步入陷阱的大蜘蛛,黑衣人甩了甩手中的吊坠,似乎是要激怒对方,任由自己的身体战斗本能被对方的瞄准的弓箭而激起些微颤簌,享受着隔着蜘蛛网传来的震动,巨大的震动仿佛预示着猎物的强大,这种可能成为对方食物的兴奋感顺着四肢百骸预警,带起战士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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