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女子，她身穿花衣，配色大胆，红蓝紫绿白融于一身，衬得她皮肤极白。
赵恩弈往后退一步，这种服饰特点，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少数民族。
女孩看清来人后，眨巴着双眼，满脸好奇，感慨道：“呦！是【梼杌】啊。”
赵恩弈有些震惊，他将手靠近弯刀的位置。
女孩却没说什么，单腿转个圈仿佛在跳舞一般，朝他们挥挥手，转身道：“你要的东西在这，进来吧。”
两人来到屋内，很简陋的房子，只有一张木桌。
老人仿佛事外之人，随地而坐，又喝起酒来。
“我名亥乔。”女孩似乎是在脑海里搜索什么，说话并不着急，她又补充道：“和你们不是一族。”
赵恩弈没有接话，只是站在那听她讲着，她的话略带口音，词语仿佛也是蹦出来的，很间断。
“我就是你们的接线人……”
又是一阵沉默。
“嘶——”亥乔挠挠头，又用手敲着自己的脑壳，希望回想起什么。
她手腕处的银饰发出脆响，让人心悦。
“还有什么来着……”
很遗憾，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最后，女孩跺了下脚，皱眉埋怨着：“都说了我记不住，还非要我记那么多干嘛！”
“先不管了！”
“喂！”
亥乔半转过身，用手指着赵恩弈。
“我有个问题，这件事困惑了我好久。”
什么问题必须我来回答？
“您请。”赵恩弈弯腰回应。
亥乔突然凑近赵恩弈，她微微弯腰，盯着赵恩弈的眼睛，跳跃的眼神仿佛要把整个人看穿。
“你到底是谁？”
赵恩弈直视她的目光，真心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亥乔有些失望，大喊着：“啊——”
她不服气地跳动几下，房顶的灰尘微微落下，划过阳光。
亥乔的语气又高了几分，她满脸的质疑，指着赵恩弈的胸膛，仿佛要活吞了他。
“你真不是韩非的私生子啊！”
这……
赵恩弈有些无语，搞半天就问了这种没劲的话题？
“不是。”
亥乔顿时有些恼怒，“哎呀呀！”她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扔给赵恩弈，不耐烦道：“东西给你，你们赶紧走吧！”
直到赵恩弈走出房子，他都觉得这一切的过程太快，明明自己只是一恍惚就过去了？就没了？
他回头最后看眼那栋草屋，叹口气离开了。
亥乔的语调就像是跑调的音乐，没有主旋律，忽高忽低，不对，她整个人都是。
这是赵恩弈对她的第一印象——像个鸟一样，还是个喜欢八卦的乐子鸟。
老人继续往前面走着，“那是一张人皮面具，你戴好它，暂且就用新身份生活吧，去景泉镇吧，你师父约好了在那里等你。”
他的声音极其忧伤又孤寂，仿佛是在离别。
“你就要走了吗？”赵恩弈问道。
“嗯……有东西追上来了，我得去解决一下。”
“多谢您的帮助，恩某一定感恩戴德。”
老者回头，眼睛依然是眯着的，他的视线里什么都没有，却面朝着赵恩弈，然后问道：“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恩弈。”
“哈哈哈！好啊，如果我能再见到你的话，你就请我喝酒吧，我是赵国人，后来流亡在此。”老者仰天大笑。
“那是我做的一件错事，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你为我买一壶赵国的‘凤朝天’，我已经四年没有喝过了。”
赵恩弈点头，“好。”
两人的身影都越来越远，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
赵恩弈将那张面具戴在脸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固。
景泉镇，要一路打听到那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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