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中还有印记,王吉更觉烫手无比,直言道:“若是还有用处,权当交易添头即可。”
老者再次发笑,直夸如今这般实诚小伙,着实太少。
“先说说你有何诉求,欲换何物?”老者轻敲桌案。
王吉说道:“我有一事相问,若有盈余,还想换只乾坤袋。”
老者扬了扬眉头,说道:“先说何事,得看此消息会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再作估算。”
王吉竭力回忆着那日检索道长玉简景象,“我欲前往津素城太元观,只知津素城大致于西北向,问也无人知晓……”
老者轻抚白须面露笑意,“咦……这个好说。津素城百年前遭了洪灾,重建后更名为太素城。”
“客人可是要寻上太元宗?”
王吉缓缓点头,“大致是吧……”
老者轻呵一声未深究,“近日丙字楼有商会马车途径太素城,可需捎上客人?”
王吉喜形于色,“那真是太好不过。”
老者提醒道:“陆路曲折,可能耽搁不少时光,客人是否介意?”
王吉赶忙摆手,“无碍。”
其实河山集常有凌空飞舟往返大地,之所以未提起是老者瞧出王吉修为浅薄,自然无那御空之能,又觉一介散修雏儿,更不会有那飞天灵器。
载物灵舟自然不会随意停靠,途中离去还得各凭本事。
王吉心情愉悦满脸堆笑,假装随意提起说道:“晚辈可否还有幸获一乾坤袋?”
老者本已点头称是,似乎想起何事,又问道:“对其中空间大小可有要求?”
王吉指指身侧屋柱,“我想搁置一件长兵,大致那般长度。”
瞧那顶着房梁的立柱,老者可就犯了愁。寻常炼气士少有这般狭长灵器,记忆中倒是念起曾经有过金丹修为的云上钓叟,为心爱鱼竿求一乾坤袋,那也是重金定制。
“这可就有些难办,长兵占地确实不大,可楼中无此别致形状呀,大多天方地圆……”老者急地直挠下巴,“可要是特地炼制,那得多费灵石。”
王吉心想这去索要将军长槊恐怕也非易事,正欲告知作罢,却不想店家慷慨,盛情难却。
“不如将乾坤袋炼制之法授于客人,客人自行炼制?”老者生怕王吉拒绝又补充道,“粗浅法门,不算金贵,还可再赠与客人炼器原材。”
老者指了指案上玉简,“况且客人拿海兽万物袋炼法来换,大抵相通,无伤大雅。”
王吉即便朗声道:“成交。”
老者哈哈大笑,宽袖拂过桌案,宝剑玉简纷纷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只拇指大小的红泥小瓶。
“这泥瓶本是存灵丹之物,百年熏陶也成了上好器材,今日就赠与小友……”
王吉本欲起身言谢,倒是老者提醒在商言商,又是好一阵夸奖奉承。
那乾坤袋炼法据说因何等楼里规矩,不落玉简不落纸面,老者只得与王吉口授,明言炼器之法口口相传是那教学相长。
于此反倒便宜了王吉,你一言我一语,王吉听得可不仅仅是那储物炼器,什么灵器法宝,取材炼制,天时地利,畅所欲言。
二人就东夷剑阁那针对海兽的万物袋炼法相互探讨,猜想是不是还有飞禽、走兽,甚至传闻中的奇珍异兽是不是也有说道,估摸着山上那些御兽宗门,便是以此深远。
直至王吉从丙字楼离去,还暗暗设想,妄念自己打造法宝,当然耗时耗材,一时兴起罢了。
----------
闲庭信步,满意而归,回首望去,楼楼灯火映天色,好似在与蒙蒙亮的东边争强。
可念头一转,想起河山黑猫袁天霸,如何转告其子告别之情,好生为难。
只得坦诚相对,毕竟得了仙人眷顾,又不是坏事。
借着曙色将来未来,王吉快奔赶回河山镇,再登屋檐时,已见镇中已有晨起之人,挑担走夫,河涧浣娘,往来劳作。
回至原处,已不见黑猫身影,王吉以为其于周遭觅食,还等候了些许。
待得天色全亮,失了耐心又隐隐不安,便于屋檐走踏,轻声呼唤“袁天霸”之名,越走越快,越喊越急。
直至惊扰居民,惹来谩骂。
王吉无奈,寻至镇中最高一楼,神光覆眼,竭力会气凝神,按理来讲,袁天霸这等已开灵智又是黑猫,其天顶应有微微圆光。
终于在一处腥臭小院发现一笼,内里三五只野猫软塌酣睡,袁天霸于此有气无力,低声哀嚎。
王吉轻声跃入院中,瞧见四方矮墙边还有一村妇,正挽起麻袖,摘菜洗物。再望向屋前,竟是一处酒楼后院,院连后厨,瓶瓶罐罐,锅碗瓢盆。
王吉五指钳住铁笼外锁,一把扯断,咣当作响,惊扰了洗物村妇。
村妇大惊失色,操起身侧钢叉,奔至于此。
王吉抱起黑猫,又用力拍了拍铁笼,其他野猫纷纷惊醒跃出,一溜烟皆是上了屋顶,观望的观望,撒腿的撒腿。
村妇扯着嗓子喊叫:“哪里来的飞贼,偷到我家头上?”
王吉不闻不问,轻抚黑猫脊背,寻摸伤患。
村妇持叉上前大声叫骂:“为何坏我铁笼,放我家猫?”
王吉冷哼一声,轻松夺过钢叉,随手一掷,钉入院门,木杆晃荡。
“你家?”
黑猫吚吚呜呜口吐兽言,“你回来啦?见着我儿了没?没有也不打紧,我带去寻县衙。”
言罢还颤颤悠悠伸出猫爪,胡乱指向。
王吉心疼不已,慌忙度去灵气,可自己修为尚浅,又难存灵,懊悔不已。
恼羞成怒一脚踹飞院门,心想先离了这污秽之地。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