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妍就很诚实地说:“本来是不行的,但如果一会儿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就可以先给你亲一下,当做支付定金。”

江知予觉得有点头重脚轻,整个人好像要飘起来。

心脏好像跳得更快更大声,有一种要发病的前兆。

他觉得他依旧活在梦里,还没醒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包括现在也依旧是他的幻想。

下垂的视线落在面前人明媚柔嫩的脸上,有些小心翼翼和忐忑难安。

他的眼尾很漂亮,垂眼时会微微上挑,睫毛浓而长,一半瞳孔被遮住,另一半映着她的模样。

然后试探性地抬起手,被热水浸过的指尖小心放在她下颌,是温热柔软的。

又顺着她的下颌一点点往上,碰到她的嘴角和鼻尖,然后抚上她的眉眼。

陶景妍能感受到他克制着的呼吸和无法克制的激烈心跳。

跳得太快了,又重,都吵到耳朵了。

但她没动,甚至因为他的触碰配合地闭上眼睛。

视线被隔绝,周遭的一切都被放大,呼吸缠着心跳,她的和他的,相互交错着。

某一刻,她感到有很轻的热气扫过她的鼻尖,她想应该是江知予低头,在靠近她。

莫名地她好像变得有点紧张,心跳在渐渐加速,咚咚咚的,冲撞着皮肉。

她感觉自己的鼻尖被很轻地磨蹭了一下,眼睫颤了颤,接着是侧脸靠近嘴角的地方,又被蹭一下。

呼吸有点不稳,下意识屏息。

这种磨磨蹭蹭的感觉,让人心痒得有些难受。

她伸手虚虚抵着他的胸膛,想说你到底还亲不亲了?

没等开口,她的唇上就被覆了两片温软。

起初只是很克制地贴着,然后他试探着小心吮一下她的唇瓣。

亲吻对于他们而言是很熟悉的事情,陶景妍没有任何抵抗地微张了唇。

然后他就吮得更放肆了一下,磨着她的上唇和下唇。

抚触她脸颊的手转而握住她后颈,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用力扣在怀里。

虚虚抵住他胸膛的手转而环住他的脖颈,陶景妍闭着眼睛回应他的吻,换来更加深重和强势的侵略。

小小的空间里,都是暧昧又黏糊的水声。

吻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舍地放开,又留恋地凑过去亲亲她的唇角。

她的唇被亲得红肿,湿润,还泛着水润的光泽。双臂搂着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潮湿又急促的呼吸彼此交缠。

江知予抱着她,声音嘶哑,不确定地小声问:“真的不是做梦吗?”

陶景妍笑起来,又凑上前去亲亲他:“不是。先出去,吃点东西。”

两人吃完东西已经早上十点,这期间江知予一直很忐忑。

时刻观察着陶景妍的表情,动作,每当视线对上,他就紧张得浑身紧绷。

如临大敌般等着她的问话,问他藏起来的很多个秘密,问他的羞耻和难堪。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偷了东西藏起来,却和主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每一个视线相交的瞬间,都会让他胆战心惊。

但陶景妍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后就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盘着腿,面向他,表情非常严肃,认真。

江知予意识到,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剑终于是要落下来了,法官对小偷的审判,现在开始。

果然,陶景妍问他:“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是不是发病了?”

那一刻,江知予很绝望。

那些靠药物维持着的体面,那些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的,被他死死克制,压抑着的病症,如同腐烂的枝叶,散发着恶臭的泥潭,全都暴露在他最想瞒着的人面前。

非常的难堪,丑陋,令人窒息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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