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不是。”卫让叹道,“小弟多番劝谏,怎奈家父、家兄并未采纳。”
说着端起酒盏,又是两大口,继续讲述后来发生的事情。
夏军很快将江夏郡围困,郡守当即向周围郡县以及越国朝廷请援,怎料使者大多被卫伯和夏军截杀,导致援军迟迟未到,最终城破。
在此期间,卫伯不但借道给夏军,还收了大笔金银为之筹措粮草。本以为可以收获两县之地,却不料夏军翻脸不认账,转头就开始进攻琢郡。
由于城内人心涣散,琢郡也很快城破。卫伯本想南下逃窜,却得知自己与夏军交易之事泄露,越国朝廷正要拿他问罪,而夏军为了拿回先前送出的大量财物,也在到处搜寻卫家人。
卫伯自知小命难保,慌不择路之下钻进了大西国边境。
来到奋威后,见此地兵强马壮,又紧邻琢郡,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于是干脆停留下来,想着观望观望再说。
之后数日,见方选调兵遣将,分别在东、南两路布兵,又在比武大会上展现神机营的威力,卫伯便知此地安全,可保一家老小平安,但仅仅保命是不够的,卫伯还想着回到越国继续当诸侯。
他虽然战略眼光不行,操作也稀烂,但知道夏军不可能长期深入越国,早晚是要退兵的,到时候他还有机会拿回琢郡。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朝廷要拿他问罪,所以派出两队人马,一队回越国,一队去大西国京师,二者一起出发,对外宣称是贩运货物,实则带了大量财宝,分别到越、西两国京师进行活动。
去越国那一路带了上百万的钱财,只要能买通越王身边的亲信,卫伯保住爵位不成问题。反正江夏郡守已经死于乱军,等于是死无对证,只要钱财送到位,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而前往大西国京师这一路,也是有目的性的。
卫伯得到消息,越国已经派出使者,向大西国求援。只要大西国愿意出兵,倾两国之力,夏国绝非对手。
在这关键时刻,卫伯必须把握机会,先和大西国朝廷把关系搞好,到时候借西军之手,重回琢郡轻而易举,没准还能反攻夏国,扩大自己的势力。
也许是喝多了酒,也许是有意为之,卫让如同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世伯果然高瞻远瞩。”方选揶揄道,“只是以卫伯父子治郡之能,即便夺回琢郡,受苦的也是黎民百姓。”
“哎……”卫让又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夏国能善待琢郡百姓,小弟倒也放心了,只是那夏国国主甚是残暴,夏军军纪涣散,攻入我国后,无不宗兵劫掠,乃至生灵涂炭。”
“哎……”方选闻言,也是叹气,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不断有流民往奋威郡跑了,比起琢郡和江夏,奋威郡简直就是天堂。
于是附和道,“这可苦了百姓了。”
卫让将手里的酒盏一放,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悻悻然道:“他日小弟若能掌权,定要善待百姓,外御强敌。”
“好!”方选一拍桌子,“那预祝贤弟早日荣登朝堂!”
“兄台说笑了。”卫让摇头,“小弟我乃一介竖子……”
说到这里,卫让又开始叹气。
方选见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卫让一直在结交方选,就是为了拉近双方关系。
而且他肯定是提前做了功课的,知道方选善待百姓,所以故意对父兄的行为表现得痛心疾首,并信誓旦旦表明自己掌权后,会同样善待百姓,以此获取方选的同情和支持。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方向决定试探一下,于是说道:“贤弟虽是竖子,但世伯百年之后,传位何人尚未可知啊。”
“家父对家兄尤其宠爱,怎会想到还有小弟。”卫让回道,“何况爵位只可能传袭世子,与我有何相干。”
“上位者,能者居之而。”方选笑道,“我观令兄不过一纨绔子弟,以贤弟之才,岂会争不过他。贤弟若是有心,为兄自然会鼎力支持。”
“啊,果然?”卫让大惊,他本来只是尝试争取,却没想到方选会主动提出支持他。
“果然。”方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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