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年多地雨水稀少,棉花长势不佳,恐怕……”户部尚书颤颤巍巍,不敢再说下去。
朱常洛眉头紧锁,在御书房来回踱步。辛苦研制的新式织机眼看就要派上用场,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没有足够的原料,再好的机器也是摆设。
“可有应对之策?”朱常洛停下脚步,沉声问道。
“回皇上,微臣已命人从周边地区调拨棉花,但数量有限,恐怕难以弥补缺口。”户部尚书满面愁容。
朱常洛明白,单靠调拨并非长久之计。他必须弄清楚,这棉花短缺的背后,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传朕旨意,秘密派人前往各地调查棉花减产的真正原因,不得有误!”
几日后,调查结果陆续传回宫中。原来,并非所有地方的棉花都减产严重,一些地区甚至获得了丰收。只是,这些棉花并没有像往年一样流入市场,而是被一些大户囤积起来。
“是谁在背后操纵?”朱常洛猛地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回皇上,据调查,是苏州府的纺织大户林老板在暗中收购棉花,哄抬价格。”
“林老板?”朱常洛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董小宛在一旁提醒道:“皇上,您忘了?这林老板正是之前强烈反对推广新式织机的纺织商代表。”
朱常洛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在从中作梗!这林老板害怕新式织机普及后,会冲击传统纺织业,损害他的利益,便想出囤积棉花、阻碍生产的阴谋诡计。
“真是岂有此理!”朱常洛怒不可遏,“他这是想以一己私利,阻碍国家发展!传朕旨意,立即查封林老板的仓库,将囤积的棉花全部充公,以平抑市价!”
“遵旨!”
消息传到苏州府,林老板顿时慌了神,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为了推广新式织机,如此大动干戈。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消息传开,原本就对新式织机心存疑虑的织女们更加不安起来。
“我就说吧,这新式织机肯定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连棉花都供应不上呢?”周大嫂一边摇着老式织机,一边和旁边的姐妹们议论着。
“是啊,是啊,我看啊,这新技术也不一定靠谱……”
听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周大嫂原本就动摇的心,此刻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
周大嫂家的老式织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她心中的疑虑也像一团乱麻,越缠越紧。
“娘,新织机真的比咱们家的好吗?”周大嫂的女儿小芳放下手中的针线,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周大嫂叹了口气,“现在棉花都买不到了,就算新织机再好,没有原料也是白搭。”
小芳年纪虽小,但也隐约察觉到大人们谈话中的焦虑,便不再多问,默默地回到角落里继续练习纺线。
皇宫里,董小宛正焦急地翻看着各地送来的报告,秀眉紧蹙。林老板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大,他提前派人到各个产棉区收购,甚至放出风声说朝廷要征收棉花,导致很多农户都不敢轻易出售。
“可恶,这林老板真是唯利是图,不惜扰乱市场!”董小宛气愤地将报告拍在桌上,精致的脸上满是寒霜。
“娘娘息怒,当务之急是找到新的原料供应渠道。”一旁的老宫女劝慰道。
“说得容易,现在哪里还有棉花可买?”董小宛揉着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疼。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娘娘,孙工匠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孙工匠是负责改进新式织机的工匠之一,为人机灵,经常提出一些新奇的想法。董小宛眼前一亮,连忙吩咐道:“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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