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投资一万块,每年给一千多分红?百分之十几的利润?"我过去的时候黄银河正在这么问嘉佳,嘉佳脸上似笑非笑看着我——
"妹妹,这个东西太复杂,你算不清楚,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查理好不容易给你挣点钱,不用糟蹋在我这里..."
"你要投资?"我揽起黄银河的腰,扶一把嘉佳的背,把她俩往烧烤店里让,同时问着黄银河。
"反正你给我的钱在银行扔着也是扔着,我想着嘉佳姐做这个的,看能不能在她这里放一放,帮她做点业绩,顺便还能多拿点利息..."你看见没有,别人不来骗她,她自己就要往里面跳的。
"明天打麻将去吧,打大一点,一圈打个一俩万,输了就当交学费,赢了咱们可就掏上了——这都比你扔到她那些金融产品里去好得多..."
"啧!你怎么说话呢!那我不是个死骗子吗?"嘉佳问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金融,跟大老板们来往,做他们的业务,那就是金融,你要做她这几万块钱,那不是金融,那是抢钱..."
"业务不都得从小到大吗?哪有人一上来就做那么大业务的..."嘉佳跟我说。
"你妈是银行行长,你业务做得太小那可就有辱家门了...老板!点菜!"
我这个意思,当然就是跳过这个话题不谈了,说实话也没啥好谈的——我考金融和保险从业资格证时候把这个玩意研究了一下,讲真,这不就是大型对赌现场?金融吧也还好,那不就是筹集一些钱拿去投资到一些地方上赚一个利差,大部分的相关产品其实就是短期对赌,你别听他们包装得又是投高铁又是投高速公路的,我就不信中铁那些局就差小老板的几百几千万人家那些个项目就不做了,这摆明了是不知道拿去什么股票或者期货二级市场跟人对赌一下子,赢了就还本带息,输了嘛就卷钱跑路——其实我那时候对金融的理解相对浅薄,在我看来那些金融产品就是这类玩意,我真不相信国家的大基建项目能轮得上你们一帮土鳖上桌吃饭——商业保险公司可就可恶得多了,这玩意是无数精算师算过的,百分之一百只赚不赔,他拉一单就赚到了钱,拉一万单原地升天一步完成阶级跨越——拿每一单保险四千块来讲,一万单可就四千万了,关键是这个钱没有什么成本,哪怕他扔到银行吃利息都可以覆盖那一点可怜的赔付成本——买的时候告诉你这也赔那也赔,你真出事了他就开始跟你找茬,比如你出车祸撞断了一条腿,赔付的时候他就埋怨你抽了十年烟隐瞒了病史,所以最多给你赔一半——现在保险公司的好名声那都是经过包装宣传出来的,换句话说,如果保险公司赔付你的时候特别痛快二话不说全额就把你的保额赔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家不差钱,你这几个别人还不至于跟你为难...
所以这类东西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成见,觉得他们这都是数字游戏,或者说智力游戏,或者说人性游戏,再直白点就是个赌博游戏,击鼓传花看谁胆子小运气差砸在自己手里而已——我讨厌赌博,因此上也不太喜欢包装过的赌博,我之所以去学相关证件,说白了就是那时候发煤发的脸盘黢黑隔几天身上就得攒二斤油泥,辛辛苦苦奋斗一年搞三四十万有点腻味了,如果这个游戏就是我想的那样,强者掠夺弱者,高智慧掠夺低智慧,我干什么能源对吧,倒来倒去还麻烦,我直接去干银钱的买卖,不论是抢别人还是被人抢起码还痛快干净——所以我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条路,准备将来实在太想飞黄腾达太想出人头地我还是得进去这里面玩一玩,银行咱是没那个能耐,我找个金融公司去搞一搞总可以吧,拉傻子的投资,或者卖给他们金融产品,我觉得未必就做不了这个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在这里累巴巴地发煤,都不如逮着侯总这种人狠狠掏他一把来得过瘾——我打听了一下,那时候保险行业的产品抽成能顶到四成,金融行业也得有俩成,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卖一万保险你能拿四千提成,卖一万金融你能拿俩千——我抓着侯总卖给他一个五千万的金融产品,这不瞬间就起飞了?我发的个屁煤对不对...
但是,轮不上去做这玩意我的钱就够花了,因为我这人欲望不强,很少装大象,如果我想显摆,一般都是显摆给我喜欢的姑娘,就这点开销的话做做煤炭其实也足够了,没必要沾那么缺德的东西——缺德事咱们留给需要缺德的时候做就好了,当时我的情况是根本不需要的,手上有个十来八万足够用了,犯不上动别的脑筋——我挣回来一套房子呢还要咋样对不对?我还不到三十,缺德的机会有的是,压根不急——其实这也就是过了年我还愿意回去站台发煤的根本原因,钱够花就不需要四处去掏,搞别人的钱风险很大的,遇上我这么个人给我几榔头我又懵逼了...
那天吃饭嘉佳有点故意灌黄银河酒,小姑娘平常不怎么喝酒,最多也就是看我高兴稍微喝一点红酒,她和嘉佳俩个人一瓶干红喝下去她就迷糊了,本来她是要打车回家的,我让她去嘉佳车里躺一躺稍微等等我——我其实不太敢一个人跟嘉佳待着,这女人太聪明太懂我,她一下就把我拿捏了,我得防着她——安顿好黄银河,我回来和嘉佳谈话——我是防着你,不代表老子就怕你,你想谈话,谈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过年了,马上..."她先给了我这么一句。
"嗯呢...然后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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