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莲怎么会落到这里,柳家的人都是吃白饭的了?
不对,就算柳家的人吃了白饭,柳岁也不该放任不管呐?余何意心中百转千回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也,但原本想走的心思却淡了下来。
左右也到了京畿,离长安不过几日脚程,就在这儿耽搁耽搁,没有大碍,何况……
余何意摸了摸鼻子,沉思道,要说这株百草莲真是凑巧出现的,他还真不太信。
看来刚才那个冒失的丫头,是故意为之,且还让她探出了自家几分底细,报上去了,所以才有百草莲一事,钩直饵足,咬不咬呢?
化功大法颇为精妙,余何意修习了他之后,身体内已经是三股内力同修,分别是化功阴寒真气,龟息正一气劲,云龙折无明内劲。
但实际上化功真气反倒能调和云龙折的内劲与龟息功的气劲,使两股经脉对冲之力,悉数化为化功真气,所以余何意便不虞此患了。
原先的龟息功和云龙折确实会有冲突,概因两家经脉不同之故,虽则那时,余何意并没觉察到云龙折的奥妙所在,这还说是一件幸事了,要是当时云龙折的重要性就为人所知,恐怕柳岁早就和他反目成仇。
当时余何意同柳岁谋夺了此功之后,两人都观摩过这本功法,但柳岁不是以功法混迹江湖的,且柳家功法也未必差了。
是时柳岁为了笼络余何意,就大方的拱手相让了。事后得知余何意修习两本功法引起了经脉对冲,他还私下暗暗笑话了几天,但明面上可是忧心如焚,还无偿给了一株百草莲。
当然,后续是如何求余何意帮他杀了长安漕运监督,这都是后话,依柳岁的话说,他兄弟二人是莫逆之交,这漕运监督阻拦柳岁的生意,就是断他的财路,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柳岁和余何意是兄弟,自然这监督也就是杀了余何意的父母。
这些狗屁话余何意都懒得扯了,索性他也是无法无天之徒,伙同柳岁密谋了几日,设下陷阱,一刀杀之了账,这就是后来王善道长说的,所谓下流行径了。
“公子,公子?!”
侍女的娇声呼唤,喝回余何意飘扬的神思,他‘嗯’了一声,就听外头咻咻得破空之声往来不绝,门外另一位侍女说道:“公子,此刻正是拍卖百草莲了,可要出价吗?”
余何意就着虚开的门扉往外探去,只见一道道红绳系着各地房间,汇聚于高台之上,台上正有数位娇客,时而笔墨纷飞,时而窃窃密语,看起来正在互相沟通,余何意笑道:“倒有些精妙,好,取笔来。”
三位女子当即分站两旁,磨墨、掭笔、展卷,一气呵成,余何意持笔来,正要出价,手却一僵。
糟了。
余何意神情凝重,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次入城来,混进妙音园,本就是因为自家囊中羞涩,又懒得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才寻思着要吃霸王餐。
想竞拍百草莲,可是要见真金实银的,他现在去杀人夺财,也是迟了,何况在城中大行其是,恐怕惹祸更大,他此次回京,正要隐姓埋名,慢慢得调查陷害他的人是谁,怎么能行事恣意无忌?
几人见他都是不动,两两对视了一眼,那个柳眉墨眼的一贯大胆,向来是她在余何意跟前回话,此刻也先开口问道:“公子,怎么了?”
余何意把笔一丢,懒懒地落座回位,笑道:“我刚想起来,百草莲我先前有了,不必再买。这株,就让给有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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