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辛苦陆大人了,这些卷宗,还请陆大人找两个人送到刑部。”
焦阳上前一步,“大人放心,我叫两个人将所有的卷宗都收拾好,等会儿就送到刑部去。”
侍郎大人点了下头,最后看了一眼陆让,越过议事厅的长桌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大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清楚的为好。”
陆让的眉头一动,回头看向侍郎大人,他已经甩着宽大的衣袖离去了。
焦阳看不到侍郎大人的背影后才缓声道,“大人,有时候我们破不了的瓶颈,可能换个地方就不一定了。”
陆让,“这个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焦阳,“您别说,可能刑部会给您一个新的方向呢,别忘了孟大人以前可是大理寺的主心骨,您是孟大人一手带起来的,这件事他都首肯了,大人何不观望观望。”
前大理寺卿孟大人,在陆让进大理寺三年后,升任刑部尚书,去年入了内阁。
若说陆让连自己的父亲冠军侯和外祖父顾太傅都信任不了,他唯独能信任的就只有孟大人了。
*
“主子,案子被刑部接手了。”
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和尚的身形未动,好像好不容安排的事情就算被人轻而易举地推翻,也不能引起他的情绪变化。
只是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黑衣人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主子纹丝不动的背影,还以为自己的声音小了,主子没有听到。
他犹豫是不是再要重新说一遍的时候,敲木鱼的小木槌“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和尚轻轻将木鱼槌放在木鱼的旁边,“已经打草惊蛇了,杀了陆让,冠军侯中庸了这么多年,该逼着他站队了。”
“顺便把当年那个人证送给他。”
“是。”黑衣人离开禅房后,只一息起伏,就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刚走,屋外就响起掌声。
和尚还是没有动,只是从身前小桌下的抽屉里重新拿了一只木槌,又重新开始从第一页开始念经。
李熙斜靠在门口,“叔王都已经落发出家了还这么操行朝中之事,不知我父皇若是知道了,会不会非常感动,已经出家多年的皇兄还这么帮他记挂朝堂。”
和尚还是不理他,清脆的木鱼声和念经的低喃声此起彼伏,这是和尚每日的功课,他一天都不曾落下。
李熙叹了一口气,“叔王,成王败寇,我父皇又没有撤您的封号,您蜗在这里几十年看似不问世事,实则搅弄风云,侄儿着实不懂。”
和尚这回停下来敲木鱼,只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你若是你父皇的好儿子,你第一回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回宫告诉他了。”
李熙扯起脸上的嬉笑,“还是叔王懂我,聪明人就是不需要多说什么。”
和尚看着手中的新木槌,“你自己不是说了成王败寇,贫僧几十年前就败了,七皇子殿下三番几次的到访,恐怕寻错人了。”
李熙走进禅房,围着简陋的禅房转了好几圈,才走到和尚的面前。
“叔王,若是宫里的案牍没有出错,您当年英姿何以落在如今的下场。”
“与其您只是背后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何不跟侄儿联手一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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