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初醒,尚有些茫然。

牙婆看她,斜眼道:“抬手。”

岁岁照办,双手抬起。

一名壮汉上前。

壮汉冷着脸,粗鲁地用绳索套住岁岁的双腕,他也不管力道重不重,手指拉着绳索来回缠绕几圈后用力一拉,将岁岁的双手捆绑严实,利落地打结。

岁岁腕间吃痛,露出的肌肤被绳索勒出一圈圈红印,手背跟掌心还有在花楼时受得未结痂的伤。

她忍住烧得几欲晕厥的身体反应,乖顺地垂眼,强撑着不适站起身,在牙婆的示意下站到那群女孩的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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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所有人的眼睛被黑布蒙住。

牙婆领着她们出了屋,拿着根细枝条驱赶她们上马车。

岁岁体力不支,走得很慢,且她眼睛被黑布蒙住,无法视物,好几次都撞在了马车边沿。

牙婆听到动静走过来,她本打算在岁岁的背部抽上两枝条,让她快些,但看岁岁面色惨白,瘦得身上没二两肉的模样,到底生出一分不忍。

花楼妈妈与她相识多年,是个什么难相与的脾性她心里门儿清。

这丫头在花楼两年也没能被养得好点,由此便可猜到必然是这丫头的性子不讨花楼妈妈喜欢。

想来这丫头平时不光连吃顿饱饭都成问题,还免不了被掐被打。

牙婆抓住岁岁细的过分的胳膊,皱了皱眉,有点担心这丫头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可眼下时间紧迫,又是飞雪不断的恶劣天气,种种条件都容不得牙婆在这儿想东想西瞎耽搁。

牙婆把人赶上马车,在岁岁后背一推。

岁岁脚步踉跄,被这股力道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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