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尊曜，这个你已经知道了，但你一定不知道，我这个魔尊之位是继承来的。”
“什么？”楚夕柠睁大了双眼，“这个难道还有世袭一说？”
“哎呀，你别那么肤浅。正如龙族、凤族、人类……这些都是种族，魔也是种族，他们中的一部分固然来自异族，但另一部分也是爹生妈养的。我呢，就是上任魔尊的亲儿子，曜。”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人就是他的生身父亲。
“按天族的时间算，我出生于天正八万六千年，那时魔界还在父尊的管理之下。也是那一年，景垣和昀洛对我父亲俯首称臣，被封为左右护法。”
“那时的魔界就像眼前这边海，平静的外表下暗藏汹涌波涛，每个人都怀揣着私心诡计。”
“父尊一心要统一六界，成为六界之主。他私下结党，培养魔军。昀洛此人你见过的，心机深重又处事圆滑，训练军队这种事自然就落到了景垣的头上。我记得小时候上街游玩，常常看见魔军当街抓人，数不清的青壮年被强行拉去充军，整个魔界瘴气笼罩，人心惶惶。”
“后来我长大了，父尊要求我习武，前前后后为我请了数十位老师，更是亲自教导我术法的修炼。他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他麾下第一员大将，为他冲锋陷阵，开疆扩土。”
“这和杀人机器有什么区别？”夕柠忍不住插嘴道。
盛嘉程面露苦笑，“谁说不是呢？”
那些年为了达到父亲的要求，曜生存的每分每秒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煎熬。
“其实我是母亲一手带大的孩子，在我的童年里，父亲的角色是缺席的。我们生活在九幽城外的农家小院里，过着母慈子孝的平淡生活，母亲从不过分要求我，只希望我平安喜乐。直到有一天，昀洛来了。”
“他一向擅长蛊惑人心，哄得母亲带我回到了九幽宫，又借着为我求学的名义，将我和母亲分开。”
“世上最牵挂的便是慈母之心，用你的母亲来牵制你，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招真是阴毒！”夕柠忿忿不平道。
“我天资聪颖，请来的先生能教我者少数，我也潜心修习，指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和母亲团聚。可后来，父尊出现了，我的噩梦就开始了。为了让我快速成长，他将我全身骨头打断，再使用禁术塑造成刀枪不入的躯壳。他每日拿不同的毒药逼我喝下，只为能得到一个百毒不侵的肉体。”
沉浸在回忆中的盛嘉程，全身剧烈地颤抖，紧锁的眉头如同苦痛的深渊。
楚夕柠此刻发自内心地心疼眼前的少年，她的手轻轻搭上他紧握的双拳，想要帮他分担哪怕万分之一的痛苦。
盛嘉程从回忆中抽离，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她：“我没事，都过去了。”
那些年，他的恨意无法用言语表达，父尊、景垣，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残忍地杀害了他的母亲，掐灭了他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希望。
“后来的事你应该听说过，父尊命令景垣和我率领魔军围攻天界。那场战争惨烈非常，魔军死伤惨重，天族打到无兵可用，最后向你鸟族借兵才勉强胜利。可事实上，在那场战争取得压倒性胜利之时，景垣就叛变了。他囚禁了我和父尊，更是寻找到可以永久封印我们的方法，父尊这才看清他的野心，却已无计可施。到最后，父尊用他仅剩的魔力保全了我，独自赴死。”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盛嘉程眼眶通红，强忍着不流下一滴泪，他不会为杀母仇人流泪！
“父尊死后，景垣以魔尊的名义继续发动战争，我魔界军士白骨成山，民不聊生。那时我刚满一万岁，得了父尊半数魔力，又被右护法昀洛暗中搭救，借着天界龙族和鸟族一齐派兵镇压之际，配合天界将景垣封印于泰山。天界因此扶我上位，成为新一代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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