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蝶还未接话,季守一听就晦气,撸了衣袖一道青紫深痕,“你说那无知女子!我前几日路上被她的轿夫撞到胳膊,我斥人两句,这女子掀了帘子就是问我知不知道这是哪家轿子,问我知不知道她爹是谁!无德之人!”

“季叔叔你怎么答的!”云骁伸个头出去十分八卦,他吵架十回输个九回,顶嘴也顶不赢,听着别人拌嘴都要停下来取经。

季守小时候混市井的,嘿嘿两声,“我就说反正不是我家轿子,我也不是你爹,哈!”

梁举噗噗笑,兰蝶掩嘴,云骁品了品,没听懂,又转向终极赢家,“娘亲,这个怎么……她怎么不知道她爹是谁!”

看着兄长一脸纯真的懵懂,明熙侧过脸和亲爹对视一眼,那意思就是,爹爹别怕,明熙比哥哥聪明!

秦修远哭笑不得。

“她娘没告诉她吧!”望舒淡淡一句。

“噗噗!”梁举和季守笑不可抑,云骁恍然大悟,“对哦!我可是知道的!”

季守出了府门还在抽抽笑,“哎哟,我的小少爷啊!”又正了正语气,自问自答,“你爹是谁,你娘没跟你说吗?哈哈哈!”

笑完,梁举想将军幸好再多生了一个儿子,不止一次感慨,“夫人真真是极聪明人。”

两人处得来,季守知梁举以往想瞧不起小姐,被小姐完全无视又巴巴凑上去这才双方合作到今日,压倒前朝那帮人占了北方大片矿山,当然了,对军队出钱不含糊就是了。

“小姐和姑爷走动时,姑爷手下只管了几个人。”今非昔比,小姐功不可没。

季守骄傲,梁举谨慎,点他,“季弟,如今将军位高,扬长避短方是。这话不宜。”

人嘛,最经不得别人揭伤疤。

但季守从来没怕过。

三人分别上了马车各自离开。

过得几日,李婉婷带着几个儿子随着商队北上,季母把人安排在后院,好一阵唏嘘。

望舒前一日让前朝的老嬷嬷来“产后修复”,侧躺压右腿的时候“啪”一声把腰闪了,凄厉得直冲房顶,一晚上又是冰敷又是平躺屈膝,几位老嬷嬷在正房外跪了一夜。

等望舒自认倒霉终于能正常扶腰坐卧洗漱,发现臀围确实小了些,秦修远早把人罚去军营洗衣三月的,这下夫妻一人要把人叫回来继续,一人觉得风险太大,拌了两句。

季母和李婉婷过来时,望舒正好在气头上,见表妹黄面枯槁,一时火气更大,“你怎地搞这副样子?”

李婉婷闻言落下泪来,季母心疼,对女儿使使眼色,“一人照顾五个孩子,操劳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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