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屠夫般的迈着大步朝我们跑来。

“祖师爷救命!破!”

我们破门而出随后我将祖师剑靠在了门上,并且贴了三张符咒上去。

我们也顾不得她出不出的来了,直接翻墙出了学校。

坐在车上看着那废弃的学校我怒砸了几下方向盘。

每次到了最后关头就会出反差,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哪个受的了嘛!

难道就非得卡个点到最后一晚才能把这个案件做完?

或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就在我苦恼之时我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警车声!

“卧槽怎么回事?!”

片刻之间我将刚才所发生的点点细节全都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她真的吃人了!”

“老…老须怎…怎么办!!”

贺知迦像疯了一般的吼叫着,慌乱之下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你怕个毛啊人又不是你杀的!”

“对对对!人不是我杀的……”

“老须那我们要不要给他们说人现在就在学校里?”

“说了让他们去送死吗?”

“你们先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玄门之事要是涉及到官方了就会很麻烦,但是好在不是没有解决之法。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不料传来的却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须涵空?”

“诶?东初悦你师父嘞?”

“我师父他睡觉了呀,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爪子?”

“我现在遇上事了!听着!等你师父醒了务必将我接下来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你师父!”

“好你说!”

“是这样的……”

打完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便上了车。

“老须事情都处理好了?”

我点了点头脸上略显轻松。

贺知迦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看他那么好奇我也就跟他说了。

其实我刚才是给一位前辈打的电话的,这个前辈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个层面的人。

他的来头可是不小啊,简单点讲就是你们说的那种一手拿枪一手持香的人,懂了吧?

而我跟这个前辈的关系也还是不一般,就仅次于我师父了,在我的人生当中也是给了我很多的支持和方便,算是我的一大贵人!

至于我跟东其三前辈是怎么认识的还多亏于我外婆,他是我外婆多年的老友,因为我外婆也是一位虔诚的佛家弟子嘛,自然而然就很容易接触到这个圈子的人。

按照年龄来说我外婆比东前辈大几岁,按照辈分来说东前辈应该算是我师父的师兄了。

关于我跟东其三前辈的故事可谓是长篇大论,到了后面也自然会跟大家长谈一番,这里呢就暂且先不多说。

好了讲完了东其三前辈,我们再来讲讲这个东初悦。

东初悦其实是东其三前辈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自然而然就跟前辈一个姓了,前辈对东初悦很是看重,因为从前辈将所学法脉全都传给她的这件事就足以看出来了。

要按照年龄来说东前辈算是东初悦爷爷那一辈的,但是因为是师父嘛,所以东初悦平常要不就喊师父要不就喊东爷。

如此看重的孩子也自然没让前辈失望,不管是从学习还是从相貌还是各方面,她都可以说是一等一的!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我是万万没想到却被张雾灵这个憨包捡了个大便宜啊!!!

……

玫玫行驶在深幽的小路中,而我们也最后一次的前往了后山。

看着地上撒过的香灰大米,我鼻子一酸,回想我们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我心里一阵感慨。

可到了嘴边,又只能言一句。

“我就是,很不甘心…”

难道有憾,无愧,真的就能无悔吗?!

夜色之中的嚎嚎哀风吹的火焰焮天铄地,也炙烤着我那心里的疮疤,但是却怎么也燃不尽我那痴念与尘缘。

我想此刻我们三个的心也随着那婆娑的苗儿疯狂跳动着吧。

“老须你说这老天爷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啊!这种时候连瓶酒都没有!”

我笑了笑:“要是有的话我一定喝个醉死!”

不知为什么我一说话心里面就无比的难受,而且几滴泪珠还迅速在我的眼眶里打起转来。

为了不让他们注意我起身坐到了洞口的位置。

近年来的天气都很奇怪我感觉天上的星星没有以前亮了。

而现在又是气人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我将手电筒对准天空有意无意的按动着开关,忽暗忽亮的灯光在茫茫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

气氛很是压抑,张雾灵握着那张照片闭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贺知迦也是看着火苗发呆。

以前还说要趁着这段时间做些自己很多还未完成的事情,如今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我们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夜我们三个都没敢睡,我已经忘记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了,我只记得奇怪的一点是第二天我们都没有感到一丝的困意。

11月30日,这是一个漫长却又非常短暂的一天,因为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动身去迎击了,所以反倒搞的我们像是三个即将走上刑场要被枪决的死刑犯一样。

站在洞口外面我们眺望着坟崖山远方。

此时我紧握起了他俩的手闭眼幻想着漫天的星空,我们赤裸着,在星空下逃亡,后山的氧气全都向我们这里聚集而来,我们紧紧拥抱并用力吸氧,很可惜我不是梵高,但幸运的是我们却是彼此的一片星空。

小时候老师常教导我们说尸体腐烂,精神永存,现在一想这或许是她说过最有哲学的一句话了。

即便死去,我们的灵魂也会相伴一起,如果要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漫长的探索,起码我们觉得要是累了,还可以半途歇会儿,再继续歌唱……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12点就是我们最后的截止点。

所以那晚我们三人一鸡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学校里面的血腥味相比于昨晚要稍淡一点,看来我预料的事情万幸没有发生。

今晚我们要拿出最后的底牌,我们会在整个学校布置上阵法!

如果不成我们就没了,说明我们命该如此,毕竟天地辽阔,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婆娑,我们也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粒尘埃,算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我点燃了三根祖师香。

“拜请祖师,刻祖三清,上引天清,下应地灵,天清地灵!”

随后我们三个又各自拿着纸钱烧了起来。

“拜请须家列代先祖!”

说完我又用眼神对他们示意了一番,表示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里说出来吧。

贺知迦抹了一把眼泪:“爸,妈对不起了,我可能……我…你们的儿子不是一个废物!”

贺知迦几度哽咽,眼眶甚是红润。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雾灵你也说两句吧。”

“不了没什么可说的。”

烟雾在他的身边缭绕,他侧着头看向旁边,火光勾勒出的面庞使他显得很憔悴。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祖师爷就请再庇佑弟子们一次吧”后就跑到了办公楼的上宅位。

“拜请灵官,灵官开道,三五天尊显化威灵……”

好了,从我们下楼的那一刻开始我们随时都会见到这只罗刹了。

在学校的一些位置,包括洗澡堂的那个位置我们都是打了罡布了阵的。

最后我们又来到了礼堂的位置,昨天的那只鸡只剩半个身体了,整个一片都成了烂肉!

我叹了一口气随后将新买的鸡放到了阵眼位置。

可能是这只鸡年份不够所以胆量就很小。

它两只脚站地,身子却显得畏畏缩缩的,就在那左右来回的警惕打量着四周。

来时已经算过了这个位置阴气非常重,但是这个位置对我们也是最有利的地方。

鸡属阳但面对这么强的阴气它也是招架不住啊。

我摸了摸它的羽毛说道:“没事要死我们三个今天晚上也会陪你一起死的。”

我们在安全通道与走廊还有各个出口都放置了红布。

因为学校很大,时间不允许我们慢悠悠的去找它,它耗的起我们可不行了。

所以我们还在周围布置了神铃法阵,一旦这只罗刹进入了法阵,铃铛就会打在它身上然后发出叮铃铃的声音,这说明它已经在附近了。

“老须阁楼那里好像有血腥味要不要去看看?”

我有鼻炎有时候不是气味太重是不会很容易分辨出来的,但知迦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我们昨晚还没有去过阁楼看看,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大发现。

他们的这个安全阶梯是那种老式的铁板阶梯,一踩上去就会发出碰撞金属的声音,这不免让我的心又沉重了起来。

“好臭!”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贺知迦连地方都没到就一阵干呕了起来。

我还好捂着鼻子继续上着阶梯。

“卧槽!!”

真的是畜牲啊!

眼前的一幕真的颠覆到我了,那一刻我感觉我眼睛都翻白了,即便是从业这么多年,这般景象也真的很逆天啊!

“老…老须,是…是什么东西?!”

“是小孩!”

在阶梯的转角护栏位置我看到了一双发乌红的小脚!

从脚型上判断应该是一个七八岁小孩的!

地上是一大片的血迹,因为是转角处,于是我又大着胆子,往旁边挪了几步想要看的更清晰一些。

更逆天的来了!

那小孩的半边脸已经被咬掉了,旁边的伤口已是血肉模糊!

残缺下巴露出的血色骨头,看起来就像是张大着嘴巴寻着求助的样子。

而剩着的那一只完好的眼睛微微睁开,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原来整个身体也只剩这双脚和半边脸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刚死不久的人,极度阴暗之下的血色给我的冲击力直接是爆表了!

“诶!”

“卧槽!”

眨眼之间我看到一个不明物体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颗眼珠子!

“走!”

他俩缓过来后想要看一眼但被我阻止了。

这种环境之下这小孩的魂是出不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必定会成为一只鬼!

但我现在可顾不上那么多去管他,转身朝着地下室走去,因为那里还有几道罡要打。

地下室内很臭,地上跟墙上都有血迹,看着还很新鲜。

对了还有这个通风口,上次就吃了大亏这次保险起见还是给它封一张符吧。

突然从上面传来了鸡叫声,想必那只罗刹有动静了,抓紧时间立了罡位我们又往回走去。

现在是11点29分,鸡也入阵,31分我们就直接开鬼门引灵,到时候成败就在此一举!

“老…老须我怕…”

时间只剩下半小时不到,一阵危机感涌上我们的心头,而这时贺知迦也是扯着我的衣角颤抖着说道。

“没事有我在!”

“叮铃铃…”

“小心她来了!”

铃铛有了响动,我们迅速站到阴位上去,随着摇铃的频率越来越高,我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起来,手心也在不断冒汗,那种湿漉漉的触感让我更加难安!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躲在安全通道门框边,也看到罗刹正一步一步的朝着阵眼位置走去。

她站定,低头看着那只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行为举止十分诡异!

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我将灯光打在自己的衣服上,随后便掏出了两张符咒飞了出去。

符咒威力很大她被定住之后还在疯狂挣扎着。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慌张,因为阵法的需要我必须得走到她的对面起阵,可现在我却怕的要死!

“拼了!”

我暴喝一声径直从她的身后换位走到对面。

随后我开始对着地上的红布画符念咒。

“太上临台祖师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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