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采邑制度所要服务的是统治阶级的家庭武装。

那么征召兵就是市政部门乃至地方领主根据法律关系进行组建的军事力量。

这些力量多以战时制度的组织形式,盘踞在以行政机关作为主导的人口聚集地附近,是重要的炮灰来源。

而在非战时的状态下,北境各国又因为人口、经济与社会发展等问题,继而取消常备军的存在,直到战争来临的时候,再根据需求进行招募。

当然,视行政区域的大小以及捉襟见肘的管辖力度,地方领主也会保留少数兵员,使其肩负起保卫市镇以及巡查周边的日常工作。

一般来说,统领这些防务兵的长官,无一不是行政中枢的忠诚下属,也就是贵族骑士、贴身侍官以及王室近卫等职务人员。

而从朗爱塞特市出发的救援队伍当中,就有着十名恩塞纳达宫的王室近卫。

他们都接取到了最高指令,将不惜一切代价保证柯维尔国王的生命安全。

这项口头命令并没有帮助王室近卫成为队伍当中的指挥官,反倒是隐藏下来,成为应对意外的安全措施。

不仅是杜松树营地的乌勒沃德预感到了危机,恩塞纳达宫的王后同样抱有怀疑。

只因为国王失踪过于蹊跷,竟能无视安保力量,于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绑架生人离开。

所以,王后有理由怀疑宫廷之中存在内鬼,继而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部署。

对于这种部署,朗爱塞特的市长先生是无从得知的。

不过,他的面子工程非常到位,不仅准备了三名药剂师以及一辆防风马车,整支救援队伍的成员数量更是达到两百多名,其中马匹就有五十之数。

这样的兵卒规模在非战乱的和平时期下,足以打击各地领主的稳定发展,理论上来说不可能遇到对手。

正因如此,救援队伍的行进速度非常之快。

这也得益于朗爱塞特市与朗姆德森林之间的距离在十五英里以内,所以连一个小时都没到,五十名骑兵就已造访杜松树营地。

这当中也包括着救援队伍的最高负责人,亦是朗爱塞特市的巡城长官,即与莱恩有过多次交互的奥斯顿队长。

与之相对,作为营地指挥的乌勒沃德当然要出门迎接。

他的麾下部众皆已得到提醒,没有在友军面前过于松懈。

这也导致营地内部的气氛非常微妙。

进来的骑兵不能接近国王营帐,剩下的人马也要驻扎在围栏之外。

“乌勒!你是什么意思?!”

奥斯顿怒声喝道,身边的部众更是感受到了羞辱。

“还不把你的人撤开,我从宫廷当中带来医师,国王陛下的安危就靠他了!”

“你我职务不同,我并不需要称呼你为长官,把医师交给我吧,让我的人查验一下。”

乌勒沃德气定神闲,那张宽厚的右掌始终落在剑柄之上,而二十多名箭术专家则是盘踞在营地四周的瞭望塔以及围栏走道当中。

十五名巡林铁卫更是披挂甲胄,团聚在指挥官的身后,就连盾牌都握在手里,随时可以结阵自保,于第一波箭雨之下幸存。

对于这样的阵势,下马的骑兵是难以应对的,奥斯顿只能不情不愿地挥挥手,让陪同而来的医师靠过去。

“那好吧,这是三名医者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位,只有他能经受起马匹的颠簸,所以我先带来了,至于另外两位再等等吧。”

乌勒沃德招来一名巡林铁卫,在众目睽睽之下检查年轻医师的周身以及包裹里的工具。

这些工具有针有管、有杵有锯,还有制式统一的细颈玻璃瓶和一些看不明白的草药。

对于后者,骑兵们并不认识。

但是营地当中的不少好手常与自然环境打交道,所以在辨认植物方面非常有心得。

“长官,这里有乌头,有毒!”

此语一出,空气陡然凝滞,遭受监视的十几名骑兵更是背生冷汗。

他们不认识什么乌头,但是有毒还是能听懂的。

走道之上的弓箭手们在这个时候行动起来,所有的长弓都已做好待发准备,似乎一声令下就要惩治不轨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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