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高人,醒醒吧。”

听到喊声,路池坐起身子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脑袋,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过去。

大帐篷外的天已经亮了起来,男女两个队伍排在外边,几个衙役正在忙碌着给人们放饭。

“吃饭吧,吃完咱们俩今天还接着干!”张敬文说着从饭盒里端出了两碗白粥和一盘子杂菜,放到矮木桌上。

路池应了一声,起身先跑到外边用河水洗了把脸,快速又跑回了帐篷,看到张敬文正端着大碗往嘴里扒拉着白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把自己碗里的吃的差不多干净了。

端起碗筷,路池犹豫了一下,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那个胡师爷的事情。

“你媳妇儿……”张敬文脸上笑了一下,改口说道:“你师妹那边,我已经让人送过去饭,你不用操心。”

“多谢张大人。”

张敬文笑了一下,把盘里的菜扒拉进自己碗里一些,端着蹲在帐篷门口,看着外边的男男女女,乐呵呵的吃着。

路池学着也端起碗蹲了过去,一边喝粥一边问道:

“张大人,您怎么亲自来河堤这里了?”

张敬文目光扫视了一下面前这段快要修好的河堤,脸上笑着说道:

“这西河县的知县没法来监工,没办法,只能本官亲自来了。”

“他去哪了?”

“被本官把头砍了。”张敬文脸上依旧笑着,但语气多了一些狠厉,“克扣修河银钱,罪无可赦,前些日子被我砍了,”

路池这才明确地意识到,身旁这个看起来颇为可亲,干起活来不输他这个金刚传人的中年人,确确实实是这宁州一府的权力最大的人。

“你好好干活,本官不会砍你头的。”张敬文转头调笑着说道。

路池陪着笑了一下,低头把饭菜快速扫进自己的嘴里。

张敬文拎起帐篷里的铁铲:“吃得差不多了,走吧。”

……

河堤一侧,张敬文气昂昂的走在前边,路池有些拘谨的跟在后边。

经历了昨晚的那事,河堤上的男女都知道了二人的身份,看到二人路过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磕头行礼。

张敬文脸上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不悦的小声说道:

“唉,看样子是没法干活了,我过来反而要耽误着他们。”他转过身子扛着铁铲走了回去,无奈的说道:“咱们回去吧。”

路池的跟着转过身子,看了看浅浅的河面,河道两侧有些干涸的河床,小声问道:

“张大人,这河不是没多大水么?怎么还得这么下力气的修河堤?”

张敬文停下脚步,微微朝路池笑了一下,问道:“你来的时候路过西河县了对吧?”

“是的。”

“县城破不破?”

“破。”

“面前这条河三年前决堤过一次,西河县连带它后边的五个县都被淹了一次,这能不破么,马上就要到汛季了,这河堤不修不行。”

张敬文扫视着河堤,缓缓说道:

“本官从上任知府之初,就上报朝廷修河一事,朝廷听说了三年前的那场大水后,兜兜转转,今年才算是把银子批了下来。”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了几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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