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没有提前告诉我们任何关于这些事,就像他说的,都是命运使然,难怪在我说起先天一炁符的时候,他会脱口而出“原来是这样。”

“不行,我不同意!甘道长,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朝着电话那头问道:“师父,你还有别的办法,对吗?你知道的那么多,懂得那么多,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告诉我!”

算破天能说什么,如果有其他的办法,他会不说吗?他会告诉我这些残酷的事吗?他不能,如果有其他的办法,他一定会想到,一定会告诉我。

甘道士道:“不要为难他,你师父已经很好了,荧惑守心的天象只有三天,今天是第二天他就告诉你了。他恐怕在那边没少忙活。”

“只可惜我不能看到山河无恙,百姓安居的时候了。”

他眼眶湿润,走回屋内,拿起笔,在黄布上洋洋洒洒,就像他写《满江红》时一样,只不过这次他写的是一道符,先天一炁符。

看着面前他写的符,我知道,这都是命运使然。

他只是想救一条生命,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无意挖开了婴尸结界,他又有什么错。

黄布上的一笔一划,跟我在地宫门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算破天也写字,这些毛笔笔迹一眼我就看的出来。

“邵雍占瓶,我终于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这一刻,我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而我已经泪流满面。

“你们准备一下,我这就送你们回去。”他放下笔对我说道。

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办。算破天在电话那头都没了办法,我又能怎么做。我明白了每次甘道士说起日寇犯我山河的无奈,那种有心无力,因为无法改变,所以痛恨自己无能。

他重新穿好衣服,绑好鞋带。收拾好一切后,在玄武帝君像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准备好了,你们好了没?”转过身,他已经调整好一切,脸上甚至有浅浅的笑容。

这是他的归宿,他不能因为为了救一条蛇而让我们永远留在不属于自己的时代,一个对生命尊重的人,热爱生命的人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算破天没有说话,他也没什么能开导人的话,这样的话说出来不如放屁,

我除了流泪也没说话,动也没动。

见我没完没了地哭,他忍不住骂道:“哭什么!这么大个男子汉,我们中华儿女多奇志,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

我擦干了泪,重新看着他。

他道:“我只有一件事放不下。”

“什么事?”我和电话里的算破天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是跟了我这么久的这猴儿,我怕我离开以后,它孤苦伶仃。”

他说话时一招手,猴儿从屋里的炕上径直窜到了他的肩头。这对多年陪伴的老友互相看着,甘道士哽咽着道:“我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听懂了吗?”

猴儿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抓耳挠腮了一阵后,又拽起了甘道士的耳朵。

最后竟又跳到地上,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叫着,一边疯狂地指着自己的脑袋。

“理论上是不是修行的有灵气的就行?”我看着猴儿的样子,若有所思地问算破天。

“是。”

我破涕为笑道:“如果是一只有灵气的猴子可不可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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