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当过花魁的,都是有点性子的人。
烟娘别过脸去,慢条斯理吸了一口大烟,然后彻底摆烂。
“她去不了,我也不想去,没人给我弹琴,我干跳啊?”
老鸨这种用完就扔的操作,也给她直恶心得不行。
她今天才不干活呢。
最好是威霸天能够大闹如意阁,把这里封了才好。
“烟娘,大局起见,你就帮帮我嘛。”静之半蹲下来,半撒娇式的帮烟娘捶两下腿。
当时小娟被她狠心的爹反手卖入如意阁,还是烟娘出面接受这个青涩的姑娘。
仿佛是腐烂之地唯一的一捧清泉,小娟被烟娘护得很好。
尽管花名远播,但平时只要弹弹琴,奏奏乐就得了。
这回,小娟被强制拍卖,伤心的,恐怕不止小娟本人,还有人生再也找不见一丝光亮的烟娘。
她轻轻一脚抵开静之的肩膀,悠悠叹息一声,把脸转回墙壁。
“我帮不了你。”她涂了大红豆蔻的尖尖细指轻轻挑起盖着腿的毯子,包裹着纱布的伤腿顿时暴露在静之眼前。
“昨儿为了救她,连我这条腿都折里了,以后……我怕是再也跳不动舞了,你,另寻高明吧。”
静之脸色黑得惊人,拳头捏得嘎嘣响,“是谁干的?”
闭上眼的小娟突然睁眼,面露讥讽,“怎么,难道林捕快想为我们报仇?”
她冷冷一笑,放下烟杆,两手抓着领口用力揭开。
密集的欢爱痕迹布满了她整个脖颈,其中还隐约带着还未痊愈的红肿鞭伤。
“我能有今天,不就是拜你们官府的大人所赐的吗?!”
“今晚,我说什么都不会去,你还是请回吧。”
“威霸天干的?!”静之目露愤恨与对她怜惜,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前。
然而指尖刚碰到小娟的衣领,就被她一巴掌狠狠拍掉。
“别碰我!”
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林九立马回过头。
看到静之的手背顷刻间红了起来,他的嘴唇立马抿成一条直线。
紧绷的身躯之下是勃发的力量,整个人的气势由稳重变得有些骇人。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静之回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
静之收回手,站了起来。
“好,我不碰你,那你等会记得自己上药,或者叫烟娘帮帮你。”
“我才不帮她,死犟种,要是不反抗,能被打成这样吗?”烟娘一脸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静之无语凝噎。
还不知道是谁犟。
她烟娘要是不犟,腿能折吗?
她闭了闭眼,按住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那算了,我另寻办法。”
……
“静之,有人来了。”
林九走过来说。
“谁?”刚问完,林九还未回答,老鸨就扭着腰急匆匆赶了回来。
“小娟,威大人今晚还是点你啊,快别抽了,换个衣裳赶紧过去——”
人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被林九两下定在原地。
看着林九跟洁癖发作似的,在门头对着月光擦手指头,知道对付女人时指望不上他,于是静之一把扛起僵住的老鸨,将她藏在隔壁黑漆漆的空房间里。
“小娟,你们的衣裳有没有啊,借两件穿穿,今天就让我去会会那个狗东西。”
不仅小娟,烟娘也一同转回身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静之。
“你还真要跟你上司作对啊??”
静之耸了耸肩,“当然,我留在衙门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收集证据,然后将他拉下那个位置!”
“赶紧的,不然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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