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情激动,现场看戏的感觉真好,倒要再看看,这个吕良还有什么新闻传播出来。
吕良见这群人吵上了头,混不在意现场两具鲜血满身的尸体,抬起的手颤抖地指着人群,连肢体都表达着痛心疾首的失望。
他问孟淮妴:“看看,看看,”又指向那两具尸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什么惩奸除恶的好人了吗!”
边缘一寸殷红色重纱覆黑蕾丝的黑色油纸伞下,女子上着黑色窄臂交领露肩宽袖衫,下着黑色重纱破裙,凌云髻上金簪步摇无一处不精美,一身黑色衣装之下有殷红色透过,与她同样殷红的口脂相和,像是被封印而想破印而出的妖物。
她缓缓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左右一摆动,那殷红色的双唇传出声音:“我比恶人更恶——我只杀恶人。”
这自然是谎话,一些在常人看来非恶的人,孟淮妴杀的也不少。
她总是根据人和场合做出最合适的模样,实际并不喜欢说谎,有时宁愿不说,但必要时候,谎话她信手拈来。
“诸位不必担心,只要你们足够无辜,便不会碰上我的刀。”
重要的是,“足够”。
吕良又要发笑,喃喃道:“足够无辜?只杀恶人?”
“吕良,你心怀不轨与我相恋,就是为了今日吗?”黛禾突然出声质问,两滴眼泪落下。
吕良怔怔看着她,这是第一次见她流泪,原来,黛禾用情这般深……
他心中感动,突然想到,幕后真凶一定是孟淮妴,而他自己没有能力报仇,若是能利用黛禾的感情,让黛禾这个贴身护卫动手,那么报仇定能成功。
于是,他决定暂且不撕破脸,便住了嘴。
只是住在这的人了解张虎一家,又岂会不了解在这附近的吕良。
有人在言谈间已经回忆起一件大事。
“十年前,吕良他亲爹是不是那年死的?”
“也是十年前吗?我记得他是被人害死的,官府说武器是一把普通刺刀,至今没有查到凶手。”
“这么巧,都是十年前,该不会这个王氏和他爹的死有什么关系吧?”有人不忘往桃色新闻上想。
“嘁,你猪脑啊!这明显是吕良怀疑自己爹也是被孟小姐杀了啊!”
“你才猪脑!十年前,吕良现在不也才二十吗,他十年前只是个十岁小孩,孟小姐十年前难道就是大人了?”
“是啊!十岁小孩怎么会杀人,那个暴力男也是孟小姐成年后才杀的。”
“你懂个屁,他们那些权贵人家和我们能一样吗?十岁怎么不能杀人了,她那护卫也是十岁吗,不能让护卫动手?还有,你怎么知道在暴力男之前,她没有杀过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哟,你懂,你懂行了吧!瞧你这么懂,怎么想不到,自愿加入弃籍的人多数都是有一腔热血,尤其是年轻的,他们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各地出现的恶人被杀事件还少吗?怎么的,都是孟小姐杀的?”
“这有什么好争的,官府定案也要一一查证,哪能因为一起两起案件,就把所有案件往一个人头上堆的。合着你们以为推出这一个凶手,就没有凶手了?哼,一群掩耳盗铃的蠢货!”
“你要骂骂他,是他蠢,我可没这么想。”
“可孟小姐的护卫确实有可能啊,我要是没记错,他们一个二十五,一个二十四,十年前不就是十五岁十四岁吗,杀个人可以了。”
“说你蠢你还喘上了,孟小姐十岁的时候为什么要杀人家爹?十岁就嫉恶如仇了?她在丞相府过得锦衣玉食的日子,又没受过什么苦难,凭什么嫉恶如仇?”
“蠢货,回去多读读书吧!”
“就是就是,我看啊,是那王氏和他爹有问题。”
说到最后,还是以情爱猜测结尾。
孟淮妴微微抬头,望向远处碧空,在吵闹中显得安静而忧郁。好像与周围分割,但她只是半放空状态,周围的声音也都过了耳。
其实在查到吕良和戚婷儿合谋对付她后,她就应该杀了吕良,阻断事件进展。
但这是黛禾第一次心动的对象,直接斩杀,反倒会让黛禾心中留念,记住一辈子。往后这个贴身护卫的忠心,有寸寸瓦解的可能。
放下一段感情,不是对方死亡,而是看到对方的恶心。
为此,孟淮妴愿意试一试,试一试绝处逢生,让幕后之人的计划,走得远一些。
不过根据这二十几人的猜测来看,大家猜测她杀死吕良爹的可能性不大,等到这一切散播开来,恐怕也到不了绝处的地步。
晏罹已经打开楼顶的门,道:“诸位,烦请报官。我等就守在现场,有愿意的,也可与我们一起守在现场。”
有人立刻冲出去,有人最后看了眼尸体,一地血腥,也不愿留在此处;还有人是想留下来的,但又想出去告诉更多人,便也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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