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没事做,又不愿意继续用神识乱看,就从黑木戒里边取出来一堆紫玲珑,一边吃着紫玲珑,一边闷闷不乐地想着事情。

忽然,太昊眼前一亮,“要不,等花狐跟闷娃还有胖墩一会醒来了,直接去北边的老林子里头去狂,就不用害怕那个什么捉妖师了。”

想到这里,太昊用神识向山谷北边的老林子看去,在水冲坡道上边漆黑的矮树林中,那个消失了十几天的太槐九,此时正带着十二个高阶妖修在林子里边的空地上忙活。

仔细看过之后,太昊才看清楚,这些家伙分明就是在布阵,除了东西两边各布了三个迷阵外,其余的阵法清一色的都是杀阵,且每个杀阵都不一样,总计有三十六个之多。

太昊又用神识看向西边的山谷口外,蛟五也带着十二个高阶妖修在西边的山谷口外的空地上布阵,情形与太槐九这边无二。

可能是蛟五的杀心太重的缘故吧,十二个高阶妖修所布的阵法几乎都是杀阵,阵法总计有二十四个,杀阵的种类却有十八个。

“蛟六哪里去了呢?难道这一次蛟六没有跟着太槐九一起过来?”

太昊没有看见蛟六的身影,按照常理,蛟六平时跟蛟五可是一直在一起的,而布阵这么大的事情,咋能不在一起过来呢?

带着这个疑虑,太昊用神识从西边的山谷外往北一直看到东边的山谷外,看了大半圈,终于在东边的山口外北约莫三十多丈远外的杂树林中看到了蛟六的身影。

同时和蛟六在一起的,还有十二个高阶妖修。

太昊看了眼坐在东边山谷口外十多丈远的草地上歇息的华青松和黑水老祖等人,忽然就明白了蛟六为啥没有带着十二个高阶妖修在山谷口外布阵了,原来是误把华青松和黑水老祖这些人当成是敌人了。

“呵呵。”

太昊有些想笑,但是又害怕吓到树上睡觉的鸟雀和林子里觅食的野兔和狗獾等小动物,就暂时压下了笑意。

吃完了手里的紫玲珑后,太昊感觉到肚子里头稍稍有些发胀,就不敢在继续吃了,挥手从黑木戒里头取出去来十二个木头箱子摆放在眼前,然后用手按在木头箱子上,快速运转起大衍诀和混沌诀,疯狂吸收石头里面的灵气。

大约两刻时光左右,太昊感觉到手掌中再无一丝丝灵气进入时,就挥手把空箱子收进了黑木戒里边存放空箱子的山坡上。

紧跟着用神识看了眼识海,识海中依然是淡的不能再淡的一层雾气,且颜色比之前更加青紫了。

又看了眼识海,识海有些增大的感觉,识海中的神识灵气已经变得粘稠的有些泥浆样了,颜色跟气海中无二。

再看经脉,经脉已经比手腕粗多了,里面快速流动着一种青紫色的泥浆样水液,看起来有些吓人。

为了测试神识的距离,太昊试着用神识向阳坡埠子看去,竟然一下子就看到了阳坡埠子的打谷场上。

此时,阳坡埠子的族人正在打谷场上集中,总计打着三个火把,人虽然站的看起来比较乱,但是都很安静。

族长阳长庚站在一个马车上,正在压低声音给族人训话,阳水龙老头和阳白山老头两人一脸严肃地站在阳长庚身旁,貌似有助威的样子。

“阳族的亲人们——”

“大伙都看见了,妖兽已经占据了咱们的家园,糟蹋了咱们好多粮食,现在又杀了咱们的牛羊;”

“可能下一步,被杀的就是咱们了,为了活命,咱们唯有逃荒一条路可走;”

“愿意逃荒活下去的,现在就跟上我走,不愿意走的,那就自求多福吧,天大地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处的!”

太昊不想继续听阳长庚废话,神识直接在埠子里头看了一遍,埠子里头现在十室九空,只有个别茅草屋里头住着苍老的老人和有气无力的病人。

在埠子西头的祠堂后院,阳文化和罗金娃以及盘三和一众小弟围拢在三个火堆周围,一边在火上烤着带血的肉块,一边喝着米酒,猜拳行令的喧闹声更是不绝于耳。

院子东南边的角落里,有两个牛头和带血的牛皮牛骨散乱地遗弃在地上,邻近的一株楸树上还拴着五头牛,牛的眼神中神色黯然,眼角有泪水滑落。

守护在祠堂门外的五个小弟也坐在台阶上一边吃着肉块,一边喝着米酒,两眼洋溢着的笑容不像是假的。

盘六和那些野狼的身影,一个也没有看到。

祠堂前边的空地上,一群羊被木棍做成的围栏围在神树周围,安静地卧在地上。

“这些家伙为啥会这么高兴?”

怀着这个疑虑,太昊就用神识看向阳文化和罗金娃,想要听一听这两个家伙在说些啥话。

罗金娃咽下了口里的肉块,眨了眨眼睛,“阳哥,你说六哥这回带弟兄们去老龙口山谷西边的出口外头,真的能逮住青帝跟那三个妖兽幼崽吗?”

阳文化只顾着喝酒,几乎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啥。

盘三急忙附和道,“金娃,不是我在这嗒吹哩,听说太古槐九头领这一次可是去天山借来了三十六个高阶阵法师的,几乎在老龙口山谷的三个出口外都摆的是杀阵;”

“不说是青帝跟那三个妖兽幼崽了,就算是一只野兔,只要敢进杀阵,就没有活着跑出来的道理。”

罗金娃有些吃惊,“这,这,这么厉害吗?”

盘三撇了撇嘴,说道,“这有啥?六子可是说了,说这就叫豁出金子捞铜哩,说是青帝的师父连续打伤了他们好几回,这回弄这些事情,不为馍熟,就为了争一口气。”

罗金娃似乎被惊到了,“那个青帝不就是一个碎娃么?值得太古槐九头领动这么大的阵势?况且青帝的师父到底是光脸还是麻子,谁也没有见过,万一是一个高阶大能哩?估计咱们都得跟着麻烦了。”

盘三噘起嘴巴摇了摇头,“金娃,你错了!”

罗金娃蹙眉,“嗯?”

盘三嬉笑,“老实告诉你吧,青帝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青帝的师父,传说都有元婴以上的修为了,却总是喜欢躲在暗地里;”

“不但打伤了好多妖兽,就连太古槐九头领,还有太古槐九头领的二大和三大都给打伤了,你说,人家太古槐九头领能不报仇吗?”

罗金娃愕然了,怯怯地问道,“那那,三哥,咱们该不会也去打斗吧?”

盘三端起地上的黑碗,喝了一大口米酒,笑着说道,“咱们去做啥?呵呵,六子说了,叫咱们等讯息,只要他那边得手了,就叫咱们去埠子里多抓一些牛羊鸡鸭给他送去,他要犒劳那些布阵的高阶妖修,拉好关系。”

“哦——”罗金娃惊呼一声,立时瞪大了眼睛。

太昊收回神识,再看打谷场时,打谷场上的阳族族人已经走到了去往黑水河的古道上,打头的是阳长庚,坐在头一辆牛车上闭着眼睛。

阳辣子打着火把,带着十二个青壮男人,拿着木棍走在最前头。

队伍中间是阳白山,同样坐在一辆牛车上,眼睛向路两旁的野地里乱瞅。

打着火把的是阳辣子的一个小弟,这个小弟同样带着十二个青壮男人,拿着木棍走在牛车两旁。

队伍扫尾的是阳水龙,没有坐车,牵着一个皮猴子漫步走着,狼哥打着火把,带着十二个青壮男人,拿着木棍紧跟在左右。

整个逃荒队伍中只有八辆牛车,除了阳长庚和阳白山坐着的两辆牛车外,其余的六辆牛车上坐满了小泥猴和皮猴子。

队伍里头除了牛车,还有小推车,小推车上都放满了粮食袋子和一些贵重东西,几乎大多数青壮男人都推着一辆小推车。

不管是青壮男女,还是老弱妇幼,几乎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个或两个包袱。

当然了,也有担着箩筐的,箩筐里头要么挑着锅碗瓢盆,要么挑着小泥猴和一些被褥或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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