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她证据。”
此时,只见一小太监,端了一盘饭菜上前,然后全砸在了地上。
剑青抓着善纯的头发,提起了她的头,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这就是证据,怎么样,妳要不要验一验?”
金珍在一旁,又连忙跪求:
“不敢……不敢……”
不料,善纯竟真的伸手,抓起地上的饭菜,放在鼻上嗅了嗅;她打死也不相信,尚膳司会以馊掉的饭菜侍主。
剑青冷笑连连,看着善纯此无礼的举动,好似胸有成竹。
此时,只见善纯放下手中的饭菜,平静地说道:
“这位姊姊,饭菜闻起来并无异样。”
话说完,善纯还将已沾满尘土的饭菜,递到剑青面前,彷佛要她也闻闻看。
剑青似被此举激怒,一把抓起善纯递过来的饭菜,就往善纯的嘴里塞,且边塞边恶狠狠地说:
“用闻的不准,吃的才准。”
善纯紧闭双唇,硬是让剑青饭菜塞不进去,同时还瞪大了双眼,一副“来啊……谁怕谁?”的不服输样子。
剑青强塞半天,仍无法得逞,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只见她站直了身子,丢掉手中饭菜,然后跟同来的太监、宫女们说道:
“来,给我打,打到她吃为止。”
一众太监、宫女得令,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此时,属于尚膳司的人不见半个,应是内院争斗已趋白热化,没人敢随意出面制止。
顷刻之间,善纯就被众人揍得满脸是血,奄奄一息……
此时,只见金珍边哭边跪着爬向前去,用身体护住了善纯,然后不住地求说:
“别打了,我来吃……别打了,我来吃……”
太监、宫女们分别暂停了手脚,转头看剑青的意思?
剑青尚未置可否?
就见金珍不顾一切,抓起地上饭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善纯趴在地上,痛得已要失去知觉,身体无法移动分毫;但见金珍为了自己如此委屈,不禁难过地要掉下泪来。
金珍还是拼命的往嘴里塞,拼命的塞……希望能让剑青她们满意。
一众人等,则是冷眼旁观,并无叫停的意思。
终于,剑青似乎觉得不好玩了,遂走上前去,踹了跪在地上的金珍一脚,然后轻蔑地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馊掉了?……”
金珍似乎正要点头称是,却又突然表情怪异……
像是回答了,又像没回答。
一众人等以为她在演戏耍大家,遂有人喝道:
“装疯卖傻,是吧?揍他。”
一群人蜂拥而上,准备拳打脚踢时,却全被剑青拦了下来。
众人不解剑青为何要拦住大家?
此时,只见金珍双手握住自己的喉咙,表情极度不适。
接着她就出现呕吐的症状,一直地吐,直至昏倒在地,口吐白沫为止……
一旁拦住众人的剑青,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种结局;只见她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大声呼喝禁卫军前来。
说也奇怪,禁卫军来得十分迅速,且完全依剑青的指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像是早已说好似地。
只听剑青大声喊道:
“来人啊…饭菜有毒,尚膳司意图谋害贵妃娘娘……”
禁卫军立即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抓拿人犯。
就这样,尚膳司的典膳、掌膳大人及十数名宫女全被带走,从此音讯全无。
金珍及善纯因当时均已奄奄一息;一个血流满面,昏倒在地;一个则是口吐白沫,脸色发紫,躺在地上抽搐着;所以都被留在原地,二人因此逃过了一劫。
其后,善纯因敢于对高贵妃呛声,获得了郑贵妃的赏识,调到了懿德宫,也算因祸得福,成了郑贵妃身边响当当的人物。
金珍则在玉翠的悉心照料下,解了身上的毒,并被玉翠带在身边,倾囊相授。
说金珍与善纯二人间有过命的交情,应丝毫不为过。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又是在尚膳司这里,二人再度生死与共。
柴坊门外,金珍站立的姿势诡异,善纯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当年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金珍为了护住她,拿起地上的饭菜就往嘴里塞,那一幕她永难忘怀。
可如今看着金珍的背影,她却是一动也不动,还有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善纯很少哭,但此时双眼却已噙满泪水。
“你倒是动一动啊……”善纯心里默念着。
“妳不是很能塞吗?…………转过头来,让我看看妳那塞得圆鼓鼓的嘴……”
善纯边走边在心里唤着,希望金珍能做出一些证明没事的举动。
不过,金珍还是以那无人见过的怪异姿势,面朝外、拒人于千里之外般地站着,那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孤独,看了令人鼻酸。
当善纯来到金珍身后,与金珍仅剩一步之遥时,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担心自己的样子吓到金珍,然后,以故作镇定的语气,拍了拍金珍的肩膀说:
“没想到妳还挺会吓人的,我……”
话还未说完,没料到金珍就突然扭头,一口朝善纯的脖子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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