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帝顿了顿,那眼神中的寒意愈发浓烈,犹如能冰封万物的极地冰川,“今日早朝,朕意已决,罢免韩泰太尉一职,以儆效尤。然念其宗室血脉,姑且保留王位,望其能在幽居之中迷途知返,好好思过自省。”
此语一出,仿若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武王韩星冉率先出列,他身披玄色战甲,那甲胄上的铜钉在透过琉璃窗的微弱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好似夜空中孤寂的寒星。他面容刚毅,犹如刀削斧凿,然而此刻却难掩焦急之色,双眸中透露出对韩泰命运的深切担忧。“陛下,韩泰虽有违例之举,然其多年来征战沙场,为我朝抵御外敌,战功赫赫,犹如那撑起半边天的擎天柱石。此次私率大军回京,臣以为其中定有隐情,不宜仓促定罪,当如抽丝剥茧般详加探查,以免冤枉忠臣啊。”
靖远侯韩文亦紧随其后,他身着华丽朝服,袍角绣着的精致云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繁花。“陛下,韩泰一向忠心耿耿,其心可昭日月,恐是遭人恶意诬陷,其麾下将士亦皆忠勇之士,对朝廷绝无贰心。陛下圣明,还请明察秋毫,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使忠勇之士心寒呐。”
豫王韩冰、永川王韩泽阳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而后同时出列。豫王韩冰头戴金冠,冠上明珠璀璨夺目,每一颗都似在诉说着他尊贵的身份。他拱手道:“陛下,韩泰于宗室之中素有威望,仿若那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辈,且其家族对我朝贡献卓着,若仅因一次过错便重罚,恐引得宗室人心惶惶,犹如惊弓之鸟,于朝局稳定极为不利啊。”永川王韩泽阳点头称是,“陛下圣明,臣等愿为韩泰担保,以自身的名誉和地位求陛下从轻发落,莫要让宗室蒙冤。”
辅国将军韩杰则单膝跪地,“咚”的一声,膝盖与金砖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抱拳请命,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隆起:“陛下,末将曾与韩泰并肩作战,在那硝烟弥漫、血雨腥风的战场上,同生死,共患难。末将深知其为人,他绝非莽撞无谋之人,此次回京,定是事出紧急,犹如被恶狼追赶的困兽,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末将愿以性命担保,韩泰绝无反意,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军法处置。”
太傅李少山捻着胡须,那胡须在他指尖缓缓转动,他迈着沉稳的方步出列,仿若一位洞悉世间万物的智者。“陛下,老臣以为,处置韩泰一事当慎之又慎。当遵循国法,如航行于大海之中需依灯塔指引,亦不可罔顾人情,否则将失人心。可先将韩泰软禁,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以免冤枉忠臣,致使朝堂动荡不安,如那风雨中的扁舟,飘摇欲坠。”
太师蒙恩亦站出来,“陛下,韩泰之事关乎重大,犹如牵一发而动全身,需从长计议。不可仅凭一时之怒,而损我朝之柱石,使大厦倾颓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为韩泰之罪奋力辨析,金华殿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似有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这言语的交锋中缓缓酝酿。
韩明帝面色冷峻,对众人的求情置若罔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犹如那屹立于悬崖边的孤松,任他狂风呼啸,我自岿然不动。他微微抬手,那明黄的袍袖如同一道圣旨的光影,示意殿内武士行动。武士们得令,身姿矫健如猎豹,迅速走向那些为韩泰辨析的官员。一时间,殿内秩序大乱,官员们有的面露惊惶之色,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犹如待宰的羔羊;有的仍试图抗辩,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却被武士们强行拉拽着往殿外而去,他们的衣袍在拉扯中凌乱不堪,脚步踉跄,似是被恶魔拖入黑暗深渊的可怜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皇太后在宗正卿韩山的陪同下,匆匆步入金华殿。皇太后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仿若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不见一丝光亮。她脚步急促,身后的宫装裙摆随着步伐大幅摆动,如汹涌的波涛。宗正卿韩山则是一脸凝重,那凝重之色犹如铅块,压在他的脸上,目光中带着忧虑,似是预感到一场大祸即将临头。
众官员赶忙参拜,山呼之声在殿内回荡,却未能驱散这如阴霾般的紧张气氛。皇太后却全然不顾这繁文缛节,径直走向韩明帝。待走到近前,她怒目圆睁,那眼中的怒火似要将韩明帝吞噬,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韩明帝,呵斥道:“你这个逆子!身为帝王,竟如此刚愎自用,犹如那独断专行的暴君,不听忠言,不辨是非。韩泰对我朝忠心耿耿,战功赫赫,犹如那撑起朝堂的栋梁之材,你却只因他一次违例,就要将其降罪,你眼中还有没有祖宗家法,有没有宗室亲情!”皇太后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在殿内嗡嗡作响,震得那原本袅袅升腾的香烟都剧烈地晃动起来,似是被这愤怒的风暴所惊扰。
宗正卿韩山向前一步,昂首挺胸,神色严肃而冰冷,仿若那执行天罚的使者。他那洪钟般的声音在金华殿内响彻:“韩明帝韩星烨,你身为人君,却未能秉持公正,肆意妄为,全然不顾祖宗家法之威严,对众臣之忠言充耳不闻,仅凭一己之念,便欲私降大罪于劳苦功高之臣属。此等行径,实乃有违君道,令宗室蒙羞,让天下臣民寒心。今,我以宗正之职,命羽林卫即刻押送韩星烨至天牢,令其于幽暗中好好思过,反省己身之过错,待其真正明悟帝王之责与仁善之道,再作定夺。”言罢,他目光坚定地望向殿外,似在等待羽林卫的到来,而整个金华殿内的气氛也瞬间凝固到了极点,众臣皆惊愕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敢言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只有那因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在殿内隐约可闻。
韩明帝韩星烨闻听宗正卿韩山之言,先是一愣,那表情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凝固,继而仰头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朕为天子,主宰天下,岂容你们这般放肆!尔等逆臣,竟敢妄图罢黜朕之帝位,简直是痴心妄想,罪不容诛!”说罢,他猛地转身,身姿犹如被激怒的雄狮,目光如电,直直射向羽林卫统领秦严,“秦严,你统领羽林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逆臣谋乱,你还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要与他们同流合污,背叛朕躬吗?”韩明帝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威严,在金华殿内回荡,他的身姿依旧挺拔,虽身处险境,却仍透着帝王的傲然与不屈,那眼神仿佛要将一切叛逆者都焚烧殆尽,似是喷发着无尽怒火的火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保国大将军韩武与飞虎军大将军韩天宇率一众校尉匆匆步入殿内。他们的战甲之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那斑驳的血迹犹如恶魔的爪印,隐隐散发着血腥之气,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拼杀。二人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咚”的一声闷响,似是敲响了胜利的战鼓。向皇太后启奏:“启禀皇太后,逆臣已赴诛。臣等接获密报,知晓有人意图谋逆篡位,惊扰圣驾,故而火速行动,率麾下将士如猛虎下山般将参与叛乱之御林军副将辛平贵,禁军副将刘元清,宿卫军副将丁大成一举擒获。”言毕,士卒们押着被绳索紧紧绑缚、满脸颓丧的辛平贵等人上前,让其跪于殿中。辛平贵等人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悔恨,身体如风中残烛般微微颤抖。
皇太后怒目圆睁,眼神中满是怒火与威严,她目光冰冷地扫过被绑缚的辛平贵、刘元清和丁大成,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这些不忠不义的逆臣,竟敢参与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妄图颠覆我朝根基,罪无可恕!”
她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接着道:“传本宫懿旨,即刻将辛平贵、刘元清、丁大成三人押赴刑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其家族成员,无论老幼,一律削籍为奴,流放边疆,永不许踏入京城一步。财产尽数抄没,充入国库,以补他们犯下罪孽之万一。”皇太后长袖一挥,那衣袖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尽显决然之意,仿佛要用此严厉手段将这股谋逆之风彻底镇压,以保皇室威严与朝局安稳。
韩明帝韩星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被抽干了血液的僵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懊悔,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朕的一切计划竟如此轻易地覆灭了。朕本欲借处置韩泰一事,重整朝纲,清除那些心怀不轨、结党营私之徒,怎料想他们竟先下手为强,策动了这场叛乱。朕错信了身边之人,错估了局势,如今大势已去,朕该如何是好?”他缓缓瘫坐在龙椅之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曾经的威严与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无尽的落寞与不甘,在这金华殿内弥漫开来,与此前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而又悲凉的对比。
金华殿内,气氛凝重得似能将空气凝结,香烟在这压抑的静谧中艰难地扭动着身躯,丝丝缕缕,仿若被囚的幽灵,徒劳地挣扎着想要冲破这无形的枷锁。阳光透过琉璃窗,洒下几缕病恹恹的光线,尘埃在其中飞舞,似是不安的精灵,预感到即将来临的风暴。
皇太后站在殿中,身姿挺直,犹如一尊威严的雕像。她的目光犹如寒星,冷冷地注视着一切。微微抬起那保养得宜却透着无尽威严的手,轻轻摆了摆,这细微的动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整个金华殿的气氛都随之震颤。
宗正卿韩山接到示意,向前踏出一步,他的衣袍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像是死神展开了披风。他昂首挺胸,脸庞如同刀削一般坚毅,浓眉下的双目闪烁着冰冷的光,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鼓起,而后张开嘴,声音如洪钟乍响,震得殿内的空气似乎都泛起了涟漪:“来人呐,将韩明帝押送至天牢,令其在那幽闭之所好好反思己身过错,莫要妄图反抗,违令者格杀勿论!”
这一声令下,羽林卫们仿若被唤醒的机械巨兽,齐声应诺,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波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向着韩明帝逼近。他们身上的铠甲在那几缕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好似一群来自黑暗深渊的钢铁幽灵。
韩明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扶手,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坚硬的扶手捏碎。他的脸上仍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嘴角微微下撇,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落寞与不甘,犹如一只被困住的雄狮,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力挣脱眼前的困境。他缓缓起身,龙袍在身后拖曳出一道华丽却又略显孤寂的弧线,随着羽林卫的押送,一步步向着殿外走去。沉重的镣铐被粗暴地锁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之上,每走一步,便发出令人心碎的拖地之声,那声音在空旷而又寂静的廊道里回荡,似是在为这位曾经的帝王奏响一曲悲凉的挽歌,久久不散,也让每一个听闻者都不禁对这宫廷的风云变幻、世事无常而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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