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略一查阅便有论断,冷笑:“这丫头身在曹营心在汉,怕是一直在向什么人传递消息呢。”

琴酒脸色登时煞白,浑身发抖,膝盖一软啪嗒跪倒。

“求陛下饶命!求娘娘饶命!”她连磕了几个响头,膝盖行走踉跄着去够卫茉的裙摆,“娘娘!奴婢是逼不得已的,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要害娘娘的,实在是、实在是……”

杜雨微掩唇惊呼:“怎么,那背后之人想害的居然不是臣妾,而是定贵嫔么?”

陈照夜走到琴酒跟前。

“琴酒,你是除我之外跟随卫娘娘最久的婢女,你与我不同,你在宫外有血脉相连的至亲,容易为此遭到旁人的威胁。现如今有陛下与皇后娘娘为你做主,你尽可无所顾忌地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从头到尾,原原本本,不必有任何遗漏。”

琴酒泪如雨下。

“刁奴本就是卑贱之人,从里到外都是黑的,陷害主子哪需要什么道理?”徐婕妤冷冷笑道,聪慧如她,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便已察觉多半是卫茉与文妃将计就计,想要趁此机会将她彻底扳倒。

“更何况……谁又能保证这东西不是文妃娘娘事先准备好的呢?”徐婕妤以目光警告了琴酒,再强装镇定朝杜雨微颔首,“雨微妹妹,你说是不是?”

“徐姐姐言之有理,”杜雨微不禁后怕道,“宫中都知道臣妾与定贵嫔不睦,说不定那刁奴一会就要指认是臣妾唆使她贼喊捉贼了。”

“陛下,”她于是恳求景帝,“请先去臣妾宫里查一查吧,臣妾愿将所有手书字迹都拿出来,与信件上进行比对。”

不等景帝同意,文妃已经雷厉风行亲自带婢女去了。

徐婕妤坐立不安,频频朝皇后递去求助眼神,而皇后此时只是木然地望着密室内摇曳的火苗与那座无字的牌位,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求不得,也好……”无人听到她口中喃喃。

“扶冰,你这是怎么了?”

杜雨微注意到自己的贴身婢女嘴唇颤抖,体贴地弯下身去扶她,“先起来吧,地上凉,可别跪坏了。”

“奴婢……奴婢……”

对凝霜殿的搜查很快结束。呈递到景帝面前的,是几张与琴酒那里字迹别无二致的纸条,上面叮嘱她注意挑拨杜雨微与其他宫妃的关系,务必让杜雨微成为众矢之的云云。

“也是奇了,杜良媛寝宫里没什么异常,倒是这位宫女厢房里也有同样的东西。”文妃道。

扶冰面如死灰。

“你替别人传递消息,为什么不及时把纸条烧掉呢?”杜雨微柔声问她。

明明温柔至极的神色,却让扶冰不由一颤,“因、因为您处事谨慎,奴婢是怕万一……”

万一宫妃争斗中杜雨微获胜,她也可以趁着自己入局不深,反过来以此为凭证反过来告发徐婕妤来向杜雨微示好。

“好,好,好!”景帝连道三个好字,怒极反笑,“朕竟不知,自己的后宫热闹到了如此地步……说!”

他愤然拍案,“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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