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陆玄从咸阳城重返三千凡国时,曾于凡国高天之上,斩下一只金甲神将的手臂。
当时他急着赶去邾国,临走之时从感应到下方的凡国之中,有人突破到虚极境界,破开凡国的阵壁而出。
陆玄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也当然不知道那突破之人是谁,只是看那家伙刚出来时迷茫得要死,便在临走时隔空指点了他一句。
让这家伙往东走。
毕竟作为修士来说,出了三千凡国这座巨大囚笼,当然是要去咸阳城看更大的世界。
只是没想到,才隔了没几年,这家伙竟然又回了凡国。
陆玄还在地底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惠国皇室的衰败,主要是由于唯一的尘绝老祖宗慧青山飞升而去。
如今在将军府,真实的感应到后才对上号,原来当日遇到的那个家伙就是慧青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不容易破开壁垒飞升而出,为何又去而复返。
而且陆玄清楚的感应到,这家伙,自斩了修为。
书房里的壁炉烤得热烘烘的,陆玄正听皇宫中的对话入神,喝了杯热茶后感觉浑身热乎,无意识地脱掉了道袍,露出里面的真丝薄衫。
柳柳在对面看见眼前的景象,摹贴的手一抖,涂黑了一大片,脸上飞满红霞。
道士没有看见,他在听皇宫内的祖孙对话。
慧青山的语气颇为严厉:“老夫再不回来,只怕惠国的江山都要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败光了!”
惠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子孙不孝,守不住江山社稷,烦累了祖宗飞升而复返!”
惠青山摆了摆手:“烦累都已烦累了 ,关上门来,皇帝就不要再说这些官话了。”
“说说,以如今朝廷的局势,老夫可以做些什么吧!”
“咦。”
白张狂的将军府书房中,陆玄轻咦了一声。
听慧青山这个话的意思,他离开惠国有去而复返,似乎真的是知道惠国之中发生的事情。
但陆玄当年也是停留在虚极境界过的,以他的认识,这在实操层面上来说是不太现实的。
虚极境界,连神魂都没有衍生,只以神念的话,能观照数百里内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很不错了。
慧青山离开惠国数年,以虚极境界的脚力,怎么也该已到了咸阳,距离惠国有数十万里之遥,他如何能知?
要知道当年斯命达在邾国的时候,为了防止外界的神将发现,对自己的修为一压再压,多停留了数百年,到最终飞升之时,其实已经接近了虚级后期境界。
但即便如此,他最后能在邾国留下的后手,也不过是一道寄托在邾长贵体内的神念化身,只是执行他的意志,并不能与本体相连。
“莫非,这个慧青山还有些独有的道法神通?”
思及此处,陆玄摇了摇头。
按照自己这个思路去瞎猜,纯纯是迪化对方。
隔着数十万里意念相通,能知前因后果,就是天人境界也有诸多限制,何况区区一个初入虚极的修士。
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想,倒不如起身去亲自看这家伙一眼。
陆玄挣扎了一下,克服了骨子里的懒惰和拖延,站了起来。
柳柳还有些诧异,道长捧着书坐在对面好好的,竟忽然起了身。
按照他这些时日对道长的作息规律总结,这个人通常只要躺进那把铺着狐绒毛毯的圈椅之中,这一天就只会起两次身。
分别是午饭一次和晚饭一次。
而现在离午饭还有一个多时辰,道长莫非是要有什么行动?
下一刻,在柳柳震惊的目光之中,道士理了理身上的道袍,又揪了揪裤子。
看样子是调整了一下亵裤的位置,然后又轻轻坐了回去。
在椅子上歪了几下,重新调整回一个舒适的坐姿。
柳柳愣了半晌,讷然道:“您就是站起来掖一下亵裤啊?”
“您这一天天,也太惫懒了些......”
道士脸上露出不悦:“说那么直白!”
他站起复又坐下,当然不只是因为懒,而是听到了慧青山与惠帝接下来的对话。
慧青山问:“治大国如烹小鲜,我当年也未曾选择克继大统,如今就更不想理会这些事了。”
“你跟我说,朝廷如今最大的敌人是什么人?”
慧青山的问法堪称直白,可以说颇有莽夫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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