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瞬间成了红薯泥。

温遇慈咬牙切齿,掏出纸巾,艰难地扶着肚子蹲身将红薯捡起来,一步步走向路边的垃圾桶。

蒋牧迟飞奔上前,扼住偷包客的咽喉,一个过肩摔,将人掀翻在地。

偷包客痛得龇牙咧嘴,艰难翻身,不死心地从怀里掏出水果刀胡乱挥舞着,凶狠地盯着蒋牧迟,不让他靠近。

蒋牧迟揉了揉手腕,完全没把对方放在心上。

只一个反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压,偷包客的腕骨几乎断裂。

他哀嚎一声,手中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蒋牧迟迅速将人制服,赢得周遭一片喝彩声。

失主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双手撑住膝盖,深深地喘了两口气,“谢,谢谢你。”

蒋牧迟把她的包递给她,“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等失主接过包,蒋牧迟转头,在人群里搜寻温遇慈的身影,下一秒,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颤抖。

“遇慈!”

“啊——”

“撞死人啦——”

由于街头看热闹的人太多,行驶在路上的车辆也不由得放慢了车速,想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网约车司机赶时间,不停地打着喇叭超车,心情烦躁至极,口中无言秽语不断。

等司机超过最后一辆车,以为胜利在望,脚下油门一踩,赫然发现面前有个人正弯腰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棕褐色的,太小了,看不清。

司机心头一抖,三魂六魄齐飞,脑袋发麻,僵硬地转动方向盘,车辆失控般冲向路边的垃圾桶。

温遇慈的身体像破败的柳絮,短暂地被抛向天空,而后重重落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

尖叫声此起彼伏,温遇慈口鼻出血,感觉胸腔里的肋骨断裂,大腿潺潺流出血迹。

她深深地喘了两口气,眼前阵阵发黑,朦胧中看见蒋牧迟惊慌失措地朝自己奔来。

温遇慈眨了眨眼,光影变幻间,游景铄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周遭仿佛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他撩起衣袍在她身边蹲下,点了点她高耸的腹部,“别怕,不会有事。”

彼岸花项链里的能量会护住她的孩子,只是她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温遇慈动了动手指,想说话,口中却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

她想说,怪不得她感觉不到疼呢。

这具身体的机能正在快速消散,她困顿得很,眼睛逐渐睁不开。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蒋牧迟崩溃地把她抱在怀里,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

救护车闪着红蓝警灯一路疾驰,将温遇慈送医。

蒋牧迟浑身血迹,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眼睛紧紧盯着那红得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大字。

蒋父蒋母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到,两人急到来不及换衣服,穿着卡通家居服就赶来了。

“儿子,儿子,小慈怎么样?严重吗?”蒋母抓着蒋牧迟的胳膊,语气担忧急切。

蒋牧迟的身体晃了晃,他微微张嘴,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遇慈怎么样了,他也好想知道。

她怎么还不出来。

蒋牧迟眼眶猩红,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是狠狠一巴掌。

蒋父蒋母看得心惊,蒋母忍不住哭出声,死死拽着蒋牧迟的胳膊,“你别疯了!你先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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