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殊仰望苍穹,晨曦初露,朝阳似欲破晓而出。
他恭敬地朝着前方那棵历经沧桑的老枣树深深一揖,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敬畏:
“老先生。我们已将魂瓶从墓室里带了出来,老墓主的尸骸就在这里面了。
墓室中的机关布局确是巧夺天工,让我们费尽周折。
眼下,天色即将大明,要想在天亮之前完成拾骨之仪,已是力不从心。
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请您给个明示。”
老枣树静静地看着吴殊一行人,沉默半响后,
它伸出了两根树枝,轻轻地将吴殊扶了起来。
“年轻人,你们初来时,浩浩荡荡,约有五十人之众,而今却仅剩寥寥数人,实在令人唏嘘。
你可曾埋怨老夫,未能及时援手,将你们从那危机四伏的墓室中救出?”
老枣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
吴殊释怀地笑了一下:“世间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如果不是老前辈您,也许我们早就葬身在钱家的新墓里了呢。也许根本熬不到进去老墓里。”
老枣树闻言,不禁放声大笑,
随即又深深地向吴殊一行人鞠了一躬,以表敬意与感激:
“在这纷扰的世间,像你们这样重信守诺之人,实属罕见。
墓室之事,实有诸多难言之隐,我与墓主一家渊源深厚,诸多内情不便透露。
但你要记住,这位墓主的情况非同寻常。
所谓的拾骨重葬,其实无需取出其遗骸,只需将整个魂瓶一同安葬即可。
而且,须得选在夜深人静之时,万不可在白日阳光之下进行。”
此时,吴殊对这位墓主的好奇程度达到了顶峰。
一方面,没有采用传统的棺椁,而是用了魂瓶收敛尸骨。如今说是拾骨重葬,却又无须将尸骸取出...
另一方面,拾骨按例都在白天,午时之前,阳气最为充沛之时。可它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老枣树不愿多说,吴殊只好按耐下心中疑惑。
此时,分明已是冬日,寒风凛冽。
但此刻的吴殊,在与老枣树对话时,却汗如雨下。
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他额间滑下,沿着他清晰的下颌角跌落。
白玥连忙将将手指搭在吴殊的手腕上,探查他的脉象。
看到她紧蹙的秀眉,和轻咬的嘴唇,吴殊明白自己的状况并不乐观。
“那根人骨,切莫再用了。”白玥一脸担忧地说道,“它的阴煞之气太重,快把你体内仅存的阳气吸干了。”
吴殊轻抚着白玥的手背,以眼神示意她不必过于担忧。
“你们将往何处去?”老枣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白玥看了眼疲惫的吴殊,接过话题道:“我们准备去往豫州。”
老枣树看了眼虚弱疲惫的吴殊,无比郑重地说道:
“你如今这身子,确实不适合再动干戈了。”
“你们且放心大胆地行路。老朽,势必护卫你们的周全,定让你们安全抵达豫州!”
......
终于离开了这座诡异的道观。
登上马车之后,白玥连忙将自己那温暖的狐裘大氅披在了吴殊的肩头,企图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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