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发个传单吗？能有多累。”高粱道。
“你不知道，一千张传单，我们已经发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有这么多，今天晚上得发完呢。”徐胖子身上挎着个大口袋，里面鼓鼓囊囊塞着一摞摞印刷好的纸张，脸上神情简直绝望。
“发这么多干什么？怎么没人帮你们？别的倭人呢？去别的地方发了？”
“不是，纳纳家里那个管事的老太婆说，这是纳纳成长后的初体验，应该由她自己完成，能发出多少传单，能拉来多少客人，全看她自己，别人谁都不应该帮忙。”
“那你咋来帮忙了？”
“我看不过去，简直就是虐待她嘛。我帮着她还累成这样，我要是不在，她得累成啥。你不知道，纳纳性格特别倔，给了一千张，她就一定要发完，少发一张都不行。”
“那我也去帮忙。”小京从人群里钻出来，挥着手跑到纳纳身边，叫道，“我帮你发！”
徐胖子脸有点儿僵硬，这小子咋又来了，有没有点儿眼色，不知道纳纳是我的？撬墙角要被雷劈的，爹娘没教过你是不是？这会儿不求着杨家庄了，能打他了吧，话说自己这身肉打这个小子应该不至于被反杀得很惨吧。
纳纳露出门牙，笑着鞠了个躬，抽出一张传单递给小京，剩下的却不给他。
“什么东西，说得那么严重？”高粱从徐胖子手里接过一张。
传单第一行标题三个大字，‘初体验’，看得高粱心里一阵凌乱，刚才徐胖子这么说过，一说也就过去了，可这堂堂正正写在纸上算是干什么的？初体验，干什么的初体验？总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正文‘兹有倭国白拍子女伎一名，年满十五，勤奋好学，磨炼技艺数年，经考核可继承家族艺名为“静”，冠名仪式定于明日晚间在倭人区举行，女伎将于现场表演初体验之祈福舞蹈，为所有观众祈福新年，欢迎前来观看。’
“她还真是十五岁啊？”高粱随口说道。
“当然了，你以为我骗你们的？倭人普遍长得矮，这是营养问题，可她真的已经成年了。”徐胖子答道。
高粱点点头，合着就是宣传她第一次跳舞呗，搞得那么玄乎，咦，她不是一直在表演跳舞吗，咋又成第一次了？
“冠名之后的第一次。”同为汉人，且同为男人，徐胖子能准确理解到高粱感到疑惑的点，顺口就给解释了。
“那这个‘伎’字？”
“你文盲是吧？是‘伎’不是‘妓’，你乱想啥？”徐胖子这下就不让了，再憷你们兄妹俩，这个理我也要争的！
“我就是问问，你生啥气嘛。我是怕倭人不识汉字，会不会写错了啥的。”高粱自觉有点儿理亏，语气就软下来了，“你这个样子，是有多迷她？你不会真要娶她吧？你爹该给你定正妻了吧，她可是倭女啊，娶回来当妾都要被人笑话的，你敢娶，你家以后在武官圈子里就是笑柄，别想再混了。还是说，你就是想玩玩而已？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把她当啥了？伎还是妓？你不是文盲，你给我解释解释。”
徐胖子抱着头神情痛苦，过了会儿重重叹了口气，“我是真喜欢她，可是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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