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对喽,就凭那最后一条,李校尉也能在这军营中横着走。”

老火长压低声音:“更别说他得罪世家,全都是为将军弄钱,这明显是将军嫡系,你要是能跟紧,不升官,起码这发财是少不了的。”

“哦,多谢指点。”

黄兴还是有些懵懵懂懂,前半辈子都混在伙房,即便有贪主家些菜钱,但这军中门门道道他还是不太懂。

“去喝酒吧,看见你就恼火。”

老火长将其赶出伙房,一个人自酌自饮起来。

忽然一阵狂风从窗口涌入。

他仓惶起身行礼:“大人,行动已经进行大半,还差其中一位。”

狂风嘶鸣,拼凑出一句话:“这群从赤城县过来的家伙,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火长心头暗道,异常蠢算不算,但口上却是不敢这么说,他斟酌一阵:“这群人大多数心思单纯,没有什么心眼,心头想法全摆在脸上,但接触时间太短,不能确定其中有没有心思深沉之辈。”

狂风停滞一瞬,从中又挤出一句:“李校尉对于计划至关重要,一切行动都必须先保证他的安全,切记。”随后便消散开来。

“是!”老火长以鞠躬代替军礼,随后悠悠坐下,品起小酒,“计划计划,藏着掖着,也不知道这大燕找李校尉有何事,将军又让我潜伏着,唉,今朝有酒今朝醉。”

剑关外五百里,与蜀州交界之地。

一名少女停下手中法宝,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袁映雪。

她身侧的小梦鼓鼓嘴:“依我说,直接把姑爷打晕带回来,何必这般拐弯抹角地保护他。”

“人家也见不到,到时侯跑出一个野女人冒领,姑爷跟人跑了,小姐你不得哭死。”

“咚!”

袁映雪狠狠地给她来上一记:“哪有你这么咒主子的,罚你明天没饭吃。”

小梦呲呲牙:“还不是小姐自己的错,谁让你这么天才,一下就摸到四阶底子,现在根基不稳,不然王爷哪里会让你回来。”

“唉...”

叹息声在平原上回荡,植被表面凝上一层冰霜,过于靠近的野兽皆感到一阵冰寒。

...

次日。

军营中响起号角声,随后是一阵嘈杂声。

“承局查营,各营人员速速起床到岗!”

“承局!快,都快点起来。”

有人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哈哈,宴后大查,将军就喜欢弄这套,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不过总是能抓到一些人。”

“...”

上有计策,下有对策,前面承局在查,后边人偷偷唤人。

这样下来,抓来抓去,抓的都是些新人,或者人缘不好的。

而李正青营中众人,恰好属于其中一条,全员新人,也没人来通知,正好被承局抓个典型。

大半人还在被褥中睡得正香,就被人拖出被窝。

“起来起来,都穿好衣服去外边列队。”

“快点,还洗脸?待会我拿口水替你搓搓。”

衣服都没系好,一个个睡眼惺忪得站在空地上。

“站没站样,仪表也不合格,先让你们清醒清醒。”

承局手中亮起一道蓝光,一道水柱浇灌在众人身上,并快速结成薄冰。

风一吹,透心凉,众人瞬间清醒。

三名承局,一人拿着名册,两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板,其上附着灵气,似乎是件法宝。

“现在点卯,点到名者,自行出列,三声过后,若是无反应,算作缺勤,缺勤者处笞四十小板,三日加倍,七日再累上,三十日判处流放。”

杨二乐闻言急忙回头望向队伍,没有见到缺位他这才放下心来。

好歹是个小队正,要是刚上任便出错,那多少有些难堪。

“至于其他惩处:仪表不达标者,一人五板,军备不齐者,缺一件打一板...”

底下士兵顿时叫苦连天,承局怒斥道:“叫唤什么?难道你们校尉没有告知你们军规?”

在场众人脸色一僵,他们想说什么,却吐不出半个字,昨日李正青叫他们背的规矩里有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些。

但昨天宴会氛围太好,喝得兴起,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事。

杨二乐心头暗道:李校尉还好心提醒他们一句,今日要考察,原以为是考背诵,没想到是直接上实操。

他瞅了眼周遭,大半将士浑身缺斤少两,看来这下是要用身体去记忆了。

至于李正青,他虽早早起来,但昨日便提前请好假,已经去找工匠,琢磨他的曲辕犁去了。

“张老,张叔。”

李正青走进一家木匠店,这是城中百年老字号,属于凡人里木匠活干得最好的。

这里是卢承允介绍的,一般只做熟人生意,店里只有两个师傅,一个老头脾气古怪,只做新奇玩意;一个青年,入门五年,手上功夫还不算到家,略微生疏,但也属于凡人上品。

两人不是父子,但却比父子更加亲近。

老头看了他一眼,回了声好,随后又埋头于木材中。

倒是一旁青年:“哟,李校尉,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边坐,你那木车坏了?”

“那倒没有,你的手艺不赖,我那木车就算再过百年也不会坏。”

“那你这是?”青年早就看到他手中的木头,他还以为李正青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李正青将木头堆放下:“你看看这东西你能不能做出来,还有把这些土块都换成木头,这东西是九个部件构成的。”

青年有些为难:“这东西有些像是犁,做倒是好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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