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岳气的大声怒道：“黄中发，死到临头了你还来这套？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把你也埋那老井里！”
“来，你现在就弄死我。吓唬谁呢？我他妈是吓大的啊！随便，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怕死吗？”黄中发越说越得意，因为第三个凶手，是颗隐藏棋子，宁可烂肚子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只会满盘皆输。
“老唐……”萧明东拦了下唐岳，让他少发火，现在发火只会气大伤身，“黄中发，你说不说都没关系，我们警察不是吃干饭的，能把你抓住，就能把他抓住！”
“那你们就抓一个让我看看。”黄中发话里充满了挑衅之意。
“那晚你们作案用的凶器是什么？”陈夏又发问了。
“10磅重的锤子，抡起来一砸是真过瘾，解气、解恨，看见那西瓜了吗？就像砸西瓜似的，一锤子下去，那人脑袋就裂开了，但那小孩……脑瓜太脆，半锤子下去脑袋就稀碎稀碎的，不过瘾！”
“操你妈，你还是人吗？”唐岳一拍桌子，吼声如雷，蹦起来就要扑上去暴打黄中发一顿。无论黄中发是怎样的认罪态度，唐岳都没法控制情绪，小孩啊，才三岁半，没断奶呢，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就那么被一锤子砸死了，不令人痛心吗？不令人发指吗？
“老唐……冷静……冷静……”萧明东拼命拦住唐岳，他和唐岳紧挨着了，他如果视若无睹，由着唐岳胡来，黄中发就得死在审讯室里，唐岳最轻也得降级。
“拉他出去！”顾长清怒喝一声，有干警过来迅速把唐岳弄走了。
陈夏此时攥紧了拳头，强压怒火，问道：“你们作案的凶器怎么处理的？”
黄中发摇头一笑，反问陈夏，“换做是你，会怎么处理？”
萧明东已然坐回原位，紧盯着黄中发，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把凶器扔进了湖里？”
黄中发一撇嘴，耸了耸肩膀，“不然呢？带身上可没地方放。想找可以去湖里自己捞！”
萧明东又问：“为什么选择7月12日动手？”
“没有为什么，赶巧而已！老实说，这案子我是蓄谋已久，但是曹大康就在我身边，我想下手也得有机会不是！正好7月9号，海外有个拍卖会，他几年前画的那幅《松湖小筑》又被人拿出来拍卖了，曹大康听说了很感兴趣，想看看能卖个什么价？就出国了，这就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立刻召集人，11号晚上潜伏在小洋楼附近，上半夜挖坑运土，趁他家熟睡之际，把老井处理好，下半夜准时溜进去，破门而入挨个砸！可他妈候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色鬼，见赵金玲长得漂亮，捶死万国豪以后就把赵金玲强奸了！赵金玲眼睁睁的看着万国豪死在床上，当时就疯了，我本想给她个痛快，候锋非得要玩够了再弄死，赵金玲当时死命反抗，叫声贼大，我就得把她掐死！前前后后耽误了四十多分钟，我怕你们会查到候锋，就让他赶紧躲远点，他要不是曹大康的小舅子，我当晚也把他弄死了！”黄中发说起候锋就有火，如果不是候锋那晚不顾大局，非得把赵金玲强奸了，警方真就不一定能查到曹大康，即使能查到，也未必这么快！幸好候锋死在省城了，不然，一旦被抓，就得全盘托出凶手都有谁？候锋的嘴可没那么严，但当初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就住在小松湖附近，是个眼线，不把他卷进来，会引起更多、更不必要的麻烦，相反，把他卷进来了，作案后立刻把他支走，能避开警方筛查高峰期。
萧明东继续问：“你们把万国豪家翻的乱七八糟，是不是想找那张地契？”
黄中发老实回答：“对，有那张地契能少走点弯路。能找到就算事半功倍，找不到就多花点时间。这事儿我交给候锋了，其实，没抱多大希望找到，那晚我们几个楼上楼下都翻遍了，没看楼里地面都是脚印吗？”
“黄中发……”顾长清霍然怒指黄中发，义愤填膺的说：“你活不过今年秋天，现在要是还有凌迟这种刑法，你肯定不得好死！”
的确，对罪大恶极的罪犯，仅是以枪决执行死刑，真的太便宜了他们！而黄中发所作所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他毁掉的是一个幸福美满，与世无争的四口之家。然而，事情真像他说的那样吗？第三个凶手到底是谁？是曹大康，还是某个更加极度凶残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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