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在腰下垫个软枕,事毕后迟些叫水,更易有孕......”

看着嬷嬷煞有介事、语重心长地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羞愤欲死,后悔为什么要问出那个问题。

“多谢嬷嬷教导,天色不早了,嬷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宋晚宁强撑出一副笑脸,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临走前嬷嬷还依依不舍:“娘娘可要好生考虑老奴的建议啊!”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她长舒了口气坐到床上,脑子里却不住地想刚才那些话。

其实在那次小产之前,他们俩的身体都没什么问题,唯一没喝避子汤的那回一次就中了。但如今,从西夏重逢到现在同房过好几次,依旧没有动静,前几日甚至还来了月事。

看来陆景之诊断得没错,小产伤了根基,若是调养不好,她这一辈子怕是都难再有孩子,用再多的偏方也无济于事。

原先她对此并不太在意,但现在被嬷嬷一提,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鬼使神差的,一个人走进了那间放着孩子衣服玩具的屋子。

宋晚宁坐在椅子上,轻摇着空无一人的摇篮床,无比思念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止不住去想,它若长大了,会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更像谁呢?

可惜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

回应她的只有木架摇晃发出的轻微“吱嘎”、“吱嘎”声,在寂静的夜里让她倍感孤独。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该有多好。

“怎么在这里偷偷掉眼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晚宁怔怔抬头,视线聚焦在来人的脸上。

是谢临渊。

他怎么来了?

思绪回笼的瞬间,她猛地站起身扑进他的怀中,所有情绪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哭得更凶了些。

“可是又在想那个孩子了?”谢临渊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拍她颤抖的背脊,故作轻松地宽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倘若有一日我的罪孽还清了,它肯原谅我了,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宋晚宁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哭。

终于哭够了才仰起头,泪眼朦胧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的?宫门不是早就下钥了吗?”

二人相处方式一如往昔,让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庆国的皇帝了。

印象中,一旦登上了那皇位,一辈子便锁死在深宫中,若非大事断不可随意走出宫门。即使要出去,动辄也是百十人跟着,一举一动都马虎不得。

而院外安静如常,半个人影也看不到,竟像是独自一人来的。

“我偷偷溜出来的。”谢临渊弯下腰,将头埋进宋晚宁的颈窝。

她身上有淡淡的玫瑰花香,一闻便知是刚沐浴不久,那气息被体温蒸腾挥发,萦绕在他鼻尖。只是静静抱着,连日来的疲乏都好似渐渐烟消云散。

“这成何体统?”宋晚宁急了,胡乱推搡起来,“你快回去,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不会有人发现的。”他稍稍直起身子,环着她仍不肯松开,“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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