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确实不太合适。

宋晚宁把寝衣放在屏风旁的桌子上,重新鼓起勇气走到他身后,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把袖子卷到上臂,拿起挂在桶边的布巾,沾了水轻轻在他后背擦拭。

一开始被水桶里的热气蒸得脸颊通红,有些心猿意马,在抚过那一道道可怖伤疤后整个人又冷静下来,心疼不已。

他们这前半生都吃了许多苦,好在从今往后有彼此做支撑,日子该甜一些了吧。

察觉到她动作停滞,谢临渊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宋晚宁回过神:“没事,就是觉得你好像瘦了些,是不是这些天太累了?”

说着,将布巾泡进水里晃了晃,又拿出来拧到半干,想要继续,手腕却被牢牢扣住。

“我自己倒没什么感觉。”谢临渊转了个身趴在木桶边缘,眉眼含笑,“不过这么多日没见,我瞧着你的气色比之前好些了。”

微微仰头的角度配上湿淋淋的脸,平日里的冷硬漠然无影无踪,连轮廓都显得柔和许多。

人家都说美人出浴勾人心魄,他一个男人在这水汽氤氲下怎的也如此香艳?

宋晚宁把手里布巾扔了,双手捂着脸,觉得格外滚烫:“是热的...我先走了。”

话还未说完便落荒而逃,进来时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临渊又坐回木桶里,笑着摇摇头。

馋他身子的样子很可爱,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也很可爱。

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

谢临渊沐浴完,穿好寝衣回卧室的时候,扶风正伺候着宋晚宁喝药。

她坐在床沿,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乌黑的药汁,苦得直皱眉。

空碗一丢,赶紧拿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片刻后眉目逐渐舒展开来。随意嚼了两下后囫囵吞下,又用白水漱了口才摆摆手示意屋内的丫鬟们都下去。

“哪里不舒服?喝的什么药?”他走到她身旁坐下,开口问道。

宋晚宁一边脱鞋袜一边随口回答:“没事,就是调理身子的药。”

前几日陆景之过来看了一回诊,说她郁结于心的症状好多了,无需再喝以前的药,可以腾出空来换新的方子去调养内里。

她之前除了小产伤身,还有寒冬腊月浸在冰水中导致的寒气侵体,如今只能靠温补的药材慢慢养着,一日喝三次。偏那方子里有一味药材与甘草相冲,没法缓和口味,苦得要命,每次喝的时候简直像在上刑。

她说的时候情绪没有多大波动,神色如常,可谢临渊却僵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当年的事,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遍体鳞伤,至今还是药不离口。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巨大的愧疚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令他心如刀割。

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又如何?他不过只是个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的无能者罢了。

宋晚宁爬上床躺在里侧,发现他久久未动,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药太苦的话,不喝也罢。”谢临渊笑了笑,躺到她身旁,侧过身子朝里面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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