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运不顾她挣扎,抱紧,“我的错,我迟到了。以后都在你身边,哪都不去了。”
开春时,为了保住华世的口碑,竭力挽回陈若鹤触碰红线的生意,方时运将自己推出去混淆视听。
他原以为这场战役没有尽头。
到如今,一点点抽丝剥茧地脱身,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冷哼,“超期太久,我改嫁了,少来缠我。”
她推开他,摔门而出。
迎面碰上苏浅,她盯着夏晚愠怒的脸,疑惑,“夏大律师,不是去打球了吗?怎么了?这个脸色。”
苏浅视线往后移了三寸,看到方时运,明白了。
“哎哟,难怪我们夏大律师天天律所,法院,回家三点一线,连酒吧都不去,日子过得跟尼姑似的,原来是一直在等周总来……”
夏晚眼睛瞪过去,封住了苏浅的嘴。
“你瞎说什么!三点怎么一线。”
话刚出口,重点不太对,重新说,“谁说我不去酒吧?”
苏浅笑得相当放荡,“是是是,唯一一次去酒吧是因为听说时年资本搬迁,当天晚上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夏晚牙都要咬碎了,一掌直接拍在她头上。“苏浅!!再瞎说,你这个季度的绩效别想要了!!”
苏浅突然就怂了,“呸,我这嘴,我们律界酒吧一姐,晚上去哪家?”
夏晚搜肠刮肚,勉强想出半年前去过那家,“零度七号。”
“行,谁不去谁是狗!”
夏晚踩着高跟鞋嗒嗒往外走,方时运悠悠跟在她身后。
经过苏浅,“苏律师,晚上你们蹦迪的地址,发我一个?”
晚间八点,云城突然下起了小雨。
夏晚风雨无阻地抵达零度七号,毅然踏入苏浅预定的包厢。
可是她根本也没想真的要来玩。
看着群魔乱舞的众人,坐了大概二十分钟,坐不住了。
“浅姐,我有个当事人在附近,我想去找他……”
肩头被苏浅死死摁住,“你哪儿都不准去!给你点的十八个男模还没来呢。”
夏晚竖眉,“什么给我点的十八个男模?不是你自己想要十八个男模吗?”
说这话时,一列上身赤膊的男模推门而入。
苏浅荡漾出一个极其流氓的笑容,把夏晚往前推,“弟弟们,姐姐美不美?”
男模将她团团围住,异口同声,“姐姐好美!”
夏晚懵了,转头瞪苏浅,“你赶紧把人给我弄走!!”
“姐姐,你喜欢我们哪一款?”
“姐姐跟我喝一杯好吗?”
夏晚皮笑肉不笑,“姐姐希望你们滚蛋。”
“姐姐别害羞嘛……”
苏浅,“不是律界酒吧一姐吗?一杯没喝就想走?弟弟们,给姐姐上酒!”
该死的苏浅,夏晚在心里骂她,碍于自己放出去的话,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喝。
“夏大律师,周总晾你那么久,你跟小男模一起玩玩怎么了?你就得让他有危机感……”
这话说得没毛病。
夏晚默默地被动摇。
几杯后,上头了。
方时运进包厢时,正好看到十八个男模对着她深情献唱「唯一」。
苏浅也半熏醉,招呼人,“周总,快进来,看看我们夏律师的夜生活多么丰富多彩!”
夏晚愣住,下意识慌张地看向门口,撞进了他冷得像冰窖的眼眸。
方时运死死盯着一圈围着她的小鲜肉,眉间的凌厉感加倍,气血翻涌,“夏律这生活,还真过得是丰富多彩。”
男模:“姐姐是我的头牌客!天天来!”
夏晚:?
下一秒,方时运带着戾气摔门,走了。
包厢门随着他大开大合的动作重重嘭了一声。
“方时运!”
“姐姐去哪?”
她急了,“你们让开!”
男模还当她放不开玩,缠着不放。
苏浅一看,玩大了,赶紧上来制止。
“别闹了,你们的姐夫怒了…”
她追出去,“方时运!”
十字街头,空无一人。
“方时运!”
她崩溃,酣醉的脑子错乱不堪,只剩一个念头,别消失了…不要…
“玩得那么开心?还找我干嘛?”
她回头,男人深沉如墨的眸色似有风雨。
白T恤夹克衫,随性,英朗,身长玉立,一如从前。
她眼前被泪模糊,双脚如灌铅,但还是一步步迈过去。
方时运看清楚了她满脸泪痕,冷峭神色解了几分,用外套紧紧裹住她,“哭什么?”
夏晚泪眼婆娑,“你浑蛋。”
“你就会欺负我。”
方时运掐着她腰的力道收紧,“谁在欺负谁?嗯?男模香吗?”
完了。
这辈子在男模这槛上过不去了。
“太柴,没你香。”
“我油?”
“你肥瘦相间,正好。”
“挑上了?我看你是欠收拾。”
方时运捏她脸,夏晚吃痛,恨然。
“消气了?”
她抱着他不撒手,“你真不走了?”
“不走了。”
夏晚看着华世下发的总裁卸任书,不可思议。
真放他走了?
“那时年资本要搬回云城吗?”
“不搬。白送给华世了。”
“什么??白送?”夏晚呆住。
“对。以后全靠夏律师赚钱养我了。”
“啊?!那你现在……”
“一穷二白。”
男人看着她一脸懵的表情,“怎么了?你不是说,只要我们俩能在一起就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他笑得戏谑,“余生就拜托你了,夏大律师。”
……
两年前。
云城中级法院外。
“判了三年。”
夏晚握着电话的手颤抖,随着落话,悬着的两颗眼泪直接砸了下来。
“舅舅要坐牢了,我打输的官司,我现在怎么会有心思结婚?”
听见夏晚打电话激动的声音,男人脚步停在了建筑的另一侧。
林氏集团***林洛职务侵占案,轰动云城。
辩护律师是律届战无不胜的新星夏晚,更大的看点在于她是被告人林洛的外甥女。
可惜出师不利。
夏律师人生中第一场败仗,让自己最敬重的舅舅获刑3年。
在法庭上被逼得节节败退的场景尚在眼前,而夏家一通电话打过来,关心的居然是她什么时候能回港联姻。
“唔嫁!见都没见过的人结什么婚?如果一定要我嫁给那个什么方先生,我从今日开始不姓夏!”
夏晚掐了电话,仰头,隐忍的啜泣一声声打在男人耳中。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司灏一脸看戏状。
“方时运,你这未婚妻,很不想嫁给你啊。”
方时运没回话。
精锐疏离的面孔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空白神情。
他视线随着夏晚毅然离开的身影追远,随后落在被夏晚落下的律师证上。
他大步走过去,捡起。
“你先回港城吧。我要在这待一段时间了。”
司灏挑眉,“终于要出手了?打算怎么做?”
“不清楚。”方时运将证件揣兜,“尽力吧。”
“给她留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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