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的声音有些低沉:“那女人所在位置离边城远不远。”
她怕霍恩等不了太长时间。
阿蛮回答的干脆利索:“就在下一个城池,马上就要到了。”
就算不出今日的事,她原本也是惦记着让沈欣言将人带走的。
如今倒也算合适。
沈欣言心中大定:“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虽然她非常不喜欢这种将女子送给其他人的事,但她更不喜欢霍恩出事。
两相权衡之下,只能对不起那女子了。
阿蛮也看出了沈欣言的纠结:“搞清楚你自己的处境,怜悯这样的情绪只适合出现在胜利者脸上,莫要做这些无用的挣扎。”
同情别人之前,首先得确认自己究竟配不配吧!
沈欣言:“...”虽然知道阿蛮是对的,可偶尔是不是也可以给她留几分颜面呢!
如沈欣言所料,县令很快便带人赶了过来,话里话外都在探听沈欣言是否知道他与山贼勾结的事。
沈欣言表现的相当平静,并没露出任何破绽。
县令明显松了口气,再次向沈欣言请罪后,留下一队人马便迅速离开了。
冰洁回到沈欣言身边:“主子,他们刚刚悄悄检查了姚锦宁和另外一具男人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匪首。”
姚锦宁说的没错,那县令竟真是与姚锦宁勾结在一起了。
冰洁脸上露出肃杀之色:“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杀了他。”
沈欣言沉默片刻:“我们如今的形势不好,莫要节外生枝,让冰容在城里留上两日,待咱们的车队走远,再处置了这狗官。”
这种事,由冰容和冰洁来做最是适合。
冰洁领命,同冰容商量后续事情如何处理。
沈欣言则继续询问阿蛮:“你刚刚还没说,我究竟需要准备什么呢。”
阿蛮轻笑:“这对你倒是不难,想要将人带走,需要大把数不尽的银子,倒也算是便宜你了。”
沈欣言无奈的苦笑:“这算是我今日听到唯一的好消息了。”
果然如阿蛮所说,带走女人比想象中要简单的多。
而沈欣言也终于明白,为何王恒会对女人求而不得了。
那是一家既要脸又不要脸的百年世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口口声声之乎者也礼义廉耻,可字里行间都是在要钱。
这样的人家最是不好对付,因为他们名声在外,也有一定的势力,在外面不好对付,偏偏又没什么里子。
沈欣言最终留下了一整箱现银,这才将女人带走。
女人似乎也是被欺压的狠了,知道自己被卖后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
只是对着自己昔日的夫君盈盈下拜:“奴今日离开夫君实非心中所愿,愿夫君日后前程似锦,事事如愿。”
每磕一个头,便是一句祝福的话,连着磕了十几个头后,女人的额头已经红肿不堪。
似乎是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女人起身站在沈欣言面前:“奴日后便是小姐的人,还请小姐怜惜则个。”
只一瞬间,沈欣言就明白了王恒为何会对女子动心。
审时度势,谈吐得当,身段妖娆,吐气幽兰,这是个美丽又聪明的女人。
拿到了女人的身契后,沈欣言直接带着人离开。
马车上,女人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规规矩矩的坐在角落里。
沈欣言上下打量着女人:“为何不问我因何买下你。”
女人对沈欣言温柔一笑:“奴不过就是一个礼物,只是不知主子想要奴为主子做什么。”
沈欣言看着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倒是乖巧懂事的很。
女人长长的眼睫扇了扇:“奴没有名字,主子叫什么,奴就是什么。”
像她这样连自己命运都决定不了的人,哪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名字。
沈欣言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你喜欢什么。”
女人依旧低眉顺眼:“主子让奴喜欢什么,奴就喜欢什么。”
沈欣言微微蹙眉,越是这种什么都不说的,就越是难对付:“你喜欢银子么?”
似乎察觉到沈欣言的终于准备说正事,女人轻笑:“银子谁不喜欢,但也要看是怎么得的,如果是主子赏赐的也要看多少,奴乃卑贱之人,若是过了,奴怕是受之有愧。”
沈欣言也跟着笑了出来:“也就是说,你是愿意拿钱办事的,对么?”
这话说的当真漂亮,却也明确表示出,她是那种能被钱收买的女人。
女人垂下眼眸:“奴怎敢同主子谈条件。”
沈欣言正了正脸色:“我倒是有一桩生意要同你谈。”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那就亮出自己的价码吧。
聪明人最好,这女人越是聪明,便越是可以操纵王恒,这并非坏事,只要用好了,定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王恒最近相当烦恼,霍恩已经失联十余日了,并非他不想去寻人,只是陛下那边的态度不明。
而且这次的事着实蹊跷的很,他猜不透陛下的心思,索性面上大张旗鼓的寻人,可私下却并未上心,只让人走个过场。
但这样做他心里也是煎熬的,毕竟两人曾经也是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战友。
正当王恒在营帐中坐立难安的时候,忽然有人过来通报,说宁国公带着车队来到了城外。
听到宁国公来了,王恒的眉头扭成一团:“她怎么来了。”
沈欣言这人有本事又有陛下的恩宠,同霍恩还有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当真不好对付。
见王恒一脸不悦的样子,手下迅速补充:“她还带来了月儿姑娘。”
他跟着副帅久了,自然知晓副帅的心思。
听到月儿这个名字,王恒立刻驻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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