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除了白禾禾,没有人睡得踏实。

姜映蔓勉强睡了两个钟头,也是断断续续的,总是惊醒。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白禾禾生病,姜映蔓特别害怕。

这个孩子,对她的意义,似乎已经超出了姑姑对侄子的关心。

从内心深处,她把白禾禾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就像她那两个没见过面的孩子,如果他们还在,肯定和白禾禾一样可爱。

徐景淮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这样熬通宵,他已经很久没试过了。

等到东方既白,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早上,医生查房,白禾禾状态不错,对医生的问题,也回答很好。

医生走后,白禾禾开始吃早饭。

姜映蔓很有耐心地陪着白禾禾,小家伙心情很不错。

护士来打针的时候,还夸赞白禾禾不怕疼,小家伙一听,也是个要强的,忍着泪花,也要笑着对护士说,自己不害怕。

一直以来,徐景淮都觉得白禾禾和自己长得不像,可看着白禾禾忍痛不哭的时候,徐景淮忽然就想起自己五岁左右的一次打针经历。那种倔强的神情,其实是一模一样。

药水挂上没多会,白禾禾就睡着了。

姜映蔓一步不肯离开,就坐在旁边,眼睛一直关注着白禾禾。

白怀青来的时候,刚挂上第二瓶。白禾禾还没醒。

白怀青先看了眼儿子,小家伙睡得正香。

姜映蔓看着他,眼眸里,噙着泪,“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禾禾。”

白怀青拍拍她的肩,“这不怪你。”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白怀青的脸色,冷得像冰。

徐景淮在门口等他,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走廊尽头走。

僻静处,有交谈声传出。

“跟你商量一下,如果你同意,我准备向绾绾坦白。”

“考虑清楚了?”

徐景淮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原本想着等禾禾的状态稳定,找一个合适时机,再告诉她。可现在,如果后续还需要移植,脐带血会比近亲属的效果要好。”

白怀青的眉头,拧了起来,脸色也越发冷漠:“徐景淮,所以你是要让小蔓再给你生个孩子,来救禾禾?”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徐景淮的声音响起:“我做过无数次的假设,可这些,在禾禾面前,统统都不成立。白怀青,我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这一刻,我甚至想,唯心而论,我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在禾禾面前,护他周全。我已经错过了他的出生,我可以把我的血、我的命都给他。”

“一旦秘密揭开,你有足够信心,能保证小蔓原谅你?”

徐景淮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没有。但禾禾等不了了。”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我马上过来。”徐景淮挂了电话,对白怀青说:“禾禾醒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病房。

白禾禾要做进一步检查,穿刺很痛苦,孩子还是本能恐惧。

“爸爸。”看见白怀青,白禾禾流着泪张开手。

白怀青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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