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姜映蔓还是出了门。

黑色的车子,车窗半降,里面坐着个男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从别墅里走出来的人身上。

“绾绾。”徐景淮下车,快步走到姜映蔓面前。

姜映蔓看着徐景淮,似乎是瘦了些。

“谢谢你肯来。”

说完,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几天,他的工作行程排得非常满,在夜深人静之际,他总是想起姜映蔓,想着她的那些质问,那些痛哭,他的心,那种无法言说的悔恨,无从诉说。

最坏的不过是,她不要他了,但这个结果,是他不想更不愿接受的。

他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见过的人和事,数不胜数。

但爱情这种东西,第一次触碰,那种心动,那种不甘,那种若即若离,那种难舍难分,都令他觉得,自己变了。

徐景淮这三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如同此刻这般,渴求过一个人,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但是,姜映蔓并非弱小的,她有自己的人生信念和准则,纯真,善良,有自己热爱的事业,有非凡的花丝镶嵌非遗技艺,她的前途是光明的。

她的能力,不该仅仅是徐景淮的妻子,是站在他背后的女人。

她有更广阔的天地,她应该站在舞台中央,展示最美的模样。

“绾绾,此刻,抱着你,我知道,不是你依靠我,而是我渴求你。”

徐景淮低下头颅,弯下腰,乞求着,姜映蔓的爱怜。

她的脸,贴在他的衬衫上,脸颊边,是他的体温。

他的手臂,用力,箍住了她的腰。

这般亲密的行为,是坦白白禾禾的身世之后,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姜映蔓的心里,不是没有怨气的。

明明禾禾就是她的儿子,可这个男人,还能忍住不说,任凭禾禾喊着他伯伯,喊着自己姑姑。

她的禾禾啊,从那样小的婴儿,长成稚子,随着时光流逝,会长成更好的样子。

生气吗?

肯定呀。

气徐景淮的不真诚,气他的不坦率。

但生活,哪有十全十美,称心如意的。

就这么放弃吧,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但似乎又不甘心啊。

在这种自我纠结中,白怀青找到了姜映蔓。

他告诉了她当年的情况,站在中间者的立场,这段感情中,没有谁对谁错。

“小蔓,如果你想嫁,白家就风风光光送你出嫁。如果不想,白家产业这么多,随你挑。”

至于是否原谅徐景淮,是姜映蔓自己的事情。

徐家,自然是想尽早认回这个孩子,但只要姜映蔓不同意,禾禾可以一直是白怀青的儿子。

“至于禾禾,他就是我白怀青的儿子,白氏集团,以后就是禾禾的。”

“您别这么说,白氏集团和禾禾没有关系。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姜映蔓的脑海里,浮现出白怀青的话,又想到过去和徐景淮的种种。

在走出家门的前一刻,她还在想,要不他们之间,就这么算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但此刻,听见他说,是他渴求她,她的心,又软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初恋,第一次爱上的人,怎么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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