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刘珍珠这样的直率脾气,也是唉声叹气,干跺脚没办法!

在她们的思想里,嫁鸡随鸡,即便夫君再如何无能,也是自己的天,是纲常所定的依靠。古老的三从四德,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女子紧紧束缚在一个狭隘的道德空间里,令她们心生畏惧,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旦鼓起勇气反抗,不仅自己的名节将毁于一旦,还会累及娘家,使之蒙羞。正因如此,即便叶春花拥有足以自保的力量,也终究难以挣脱那根深蒂固的礼教束缚,只能默默承受。

林月拿出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递给她们,“给她先擦些药吧!这些伤看着不像是手打的,是不是动了家伙?”

胖丫很有眼力,赶紧接过药递给姥娘,“他说用手打用脚踢会疼,所以每次都是手里有什么就拿什么打,反正打完了,我娘会修!”

林月真是忍无可忍。

“叶四奶奶,你们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叶四奶奶又气又恨,心疼自家闺女却无计可施。

“哪里就一点不知!春来年年去看他姐,总是听到一些闲话,但是我们也法子,我们气啊!恨哪!也想抄家伙带人去狠狠修理他一顿,可打完了怎么办呢!我们走了,他不得变着法折磨春花母女?”

“所以你们就忍下了?眼睁睁看着她受了这么多年苦?”

林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实在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没想到叶春花竟然过的是这种日子,叶四爷与叶四奶奶家里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过!

可叶四奶奶说的也有道理,叶春受苦,他们也不好受。所谓是爱之深对施暴的朱胜也恨之切,反而束手束脚,再加上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又怕女儿受更多的苦,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可在林月看来,这事可以解决的方法太多了!

“怪不得,年年春来总是带着那么多好东西去看春花,每次回来素芬总要哭一场,原来竟是为了这事!”

马冬莲心有戚戚,刘素芬与她关系好,有时候两个人会一起说些悄悄话,纵然如此,刘素芬也没向她透露半个字。

“我还总以为是两口子闹别扭了,总是劝他,结果到头来,竟不是这件事!我就说,春来也不是那薄情寡义的男人啊!”

这时,刘素芬也进了屋,闻言眼圈也红了!全家人除了瞒着叶春望外,都是心疼这个大姑子。

那些约束女子的三从四德的枷锁,真是将女人们害惨了!

林月咬了咬牙,满心愤慨。

“如今呢?如今叶家村要建作坊,朱胜这次就是要进作坊,如果进不去,春花母女两个就更没好日子过了!”

叶春花含泪望着母亲,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娘,绝不能答应他!他就是个不正干的,他能做个啥,整日里游手好闲,先前做杂货铺赚的钱都给那女人赎身了,还赔了不少,只能把铺子卖了!就知道喝酒逛窑子……”

“什么?他还逛窑子!”

叶四奶奶闻言,更是气得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失望。

叶春花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想再往回找补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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