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猜得没错,接着朱翾就把自己等人的来意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请他带路。听说野兽伤人,吴九不再有任何疑虑,满口答应了下来。

一番休整后,众人再次上路。

吴九和其两个表哥走在最前面带路,然后是朱大等人。

走了一小段距离,两个壮汉终究是没有忍住,把心中的纳闷问了出来。一个问道:“表弟,你真的要带着这些差人去找那大猫啊?”

另一个马上接着道:“我看你是脑子不清楚,怎么能答应带他们去呢,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做不成如今的生意了?”

两人故意掐着嗓子小声说话,殊不知,他们自以为的小声其实很大,至少后方不远处的灰衣人、朱大、朱翾、金甄、红尘等五人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几人听到两个壮汉发问,脸上表情不一。朱翾则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吴九怎么回答。

吴九听自家两个表哥你一言我一语的替他着想,本想解释几句,但两兄弟不知为何,那是越说越激动,不仅说吴九笨,言语中还对朱大等差人很是不恭敬。吴九又气又怒,他本想大声反驳,但想到身后的人,只得按捺住脾气,一手扯着一个表哥低声道:“两位表哥,你们悄声些。”

两个壮汉脸一窒,似乎是想起什么,神情变得十分紧张,他们贼头贼脑的,想要转头后顾,又硬生生的停下,动作很是滑稽。

灰衣人忍俊不禁,朱大虚虚握着拳头挡了挡扬起的嘴角。

朱翾聚精会神听着前方的动静,没有注意两个壮汉的小动作,只听吴九继续道:“表哥,我自然知道若是带差人去抓大猫,是自断财路。但一则这财路本是从天而降,我家已受益颇多;二则,这大猫可是会伤人的啊!”

吴九话刚落,一右脸颊有刀疤的壮汉就大咧咧道:“它是野兽,自然会伤人,这有什么奇怪。”

“我的好表哥,你们再好好想一想,哪有野兽会不吃到嘴的猎物的?还只划伤它们,然后弃之不要——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大猫是被人蓄意豢养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害人!”

两个壮汉性子虽粗鲁,但人并不蠢,脑袋一转,就想明白了表弟话中的个中缘由,两人又惊又气,继而愤愤道:“可恶,咱们兄弟捡走野味,只怕还成了替他收拾残局的帮手!”

吴九附和道:“没错。若非朱大人提醒,我们还糊里糊涂的,高兴自己有这好运气呢!”

做通了两人的思想工作,接下来一段路的速度自然是嗖嗖的,兴许是气愤,又或者是不甘,刀疤兄弟俩脚下生风,吴九更是完全被自家两个表哥“裹挟”着前进。

朱大等人自然是乐见其成,紧随其后。

很快,众人就到了溪流旁的一个小山坳。山坳普普通通,并不显眼,若非吴九三人带路,只怕很难找到。

刀疤壮汉指着山坳低声道:“那大猫就在山坳后的一个窟窿洞里面。”

朱大细细问了山坳内的情形,刀疤壮汉一一答了,说得十分详尽,甚至还在地上画了一副简单的地形图。

朱翾有些惊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粗莽的汉子竟然能画得一手好地形图。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就是因为此人擅长识路,吴九三人才不至于在山林中迷路,跟着豹猫一路从河间县到了魏家屯镇。

半刻钟后,朱大和灰衣人商讨了捕兽之计,众人依计行事。

这“众人”包括了吴九和刀疤兄弟,对于能参加到衙门的行动之中,吴九尚能镇定,刀疤兄弟则是兴奋不已。

两人匍匐在一处矮坡,只听一人道:“大哥,没想到我们还有和衙门抓‘凶手’的一天,我,我这心都跳出嗓子眼来了!”

刀疤汉子痴痴应道:“别说老弟你了,就是为兄我也是不敢想啊。我刚刚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痛死老子了,不过,痛归痛,我这心里痛快啊,这说明咱们兄弟不是在做梦啊……”

“大哥,朱大人瞧着可真威风,这魏家屯的差人竟然都听他一个外来的!”

“那是。你没听表弟念叨过嘛,之前朱大人破了河间的一个连环盗窃案和杀人案,可谓是武功盖世、智勇双全……还有些别的词儿,我没记住,嗨,谁让表弟的词儿一套一套的。”刀疤男子一边盯着山坳内的情形一边道:“还有,你看他那女儿和侄女,不仅都有武艺傍身,还能跟着朱大人来做事,真是让人可敬,活生生就是戏词里面那什么‘巾帼不让胡子眉毛’的小娘子!”

刀疤汉子的弟弟和他样貌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脸上的疤痕不是刀疤而是箭痕,且不在右脸颊,而是在左边眉尾。这也导致,两人好区分,不会被认错。

箭疤汉子诺诺道:“大哥,那叫‘巾帼不让须眉’……”

刀疤汉子嗤了一声:“反正意思就那意思,没差。”

箭疤汉子不敢违抗自家大哥,谄媚的笑了笑。

“行了,别说闲话了,时辰差不多了,该下去了,一会儿认真干,让朱大人也见识见识咱们兄弟的本事!”

“好嘞,大哥,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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