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导能够真正回应哨兵的爱意,并且回报相同的感情时,哨兵的身上就被会被刻下属于向导的烙印。
那是代表相守一生的承诺。
薄澜盯着胸口那朵莹白的花朵,感觉到堆积在胸腔里满满的、无数的爱意正像复苏的岩浆一样迸发出来。
骨骼、脏器、血液和皮肤都翻涌着灼烫。
他被套上了一个永远不会被拿掉的项圈,属于他的小主人爱他的项圈。
“千千、千千、千千...”他不断念叨着怀中少女的名字,冒出的狼尾摇出残影。
他想贴着她的唇,将妄想蔓延至她的全身。
但所有的妄念像洪水一样爆发之前,却被一道闸拦住。
千枝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事,他的爱意与之相比微不足道。
如果她没法健康地生活,那他宁可用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去交换。
他强迫自己将头转到一边,看向陆沉洲:
“沉洲——”
“——阿澜。”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
只不过一个眸中仅存担忧,而另一个则是更为浓重的忧伤。
陆沉洲明白薄澜的意思,他打开手提医疗箱,走到千枝身边半跪下来。
清冷的男人神情依旧平和,只有那只绷起青筋的手背表达着他无比酸涩和痛苦的内心。
他的千千接受了他最好的友人的告白。
那...他呢?
陆沉洲绷紧下颌,将无数淤积的郁气憋在心中,抚了下还未来得及摘下的金边眼镜。
“千千,我需要检测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他纤长的睫垂下去,将仪器贴在她的手背上,努力抑制着情绪。
只是慢慢泛红的眼角无法完全遮掩他的痛楚。
但当他看见仪器上显示的结果时,狭长的眼眸骤然睁大。
“一切、一切正常?”
他恍惚地看着光脑报出的数据,缓缓露出一个恬静的笑。
只要她健康平安,要他怎么样都好。
即使是将汹涌的感情埋葬,他也不觉得可惜。
“沉洲,”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眼角,“你在哭吗?”
“...没有。”陆沉洲掩饰性地闭了闭眼,“我很高兴,千千。”
——我很高兴你平安无事,也高兴你,获得了一段新的幸福。
“你不开心,我感觉到了。”千枝的手指抚在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脏沉重地跳动着,每一下都仿佛坠着无数的巨石,连他散发出的味道都苦涩到让她跟着心痛无比。
陆沉洲手臂向上,大手覆住她的手。
他张了张嘴,喉头干涩,他的眼睛没法对视千枝,逃避地转向另一侧时,对上了薄澜的视线。
那里面蕴藏了些他能够理解的深意。
他们是友人,也是情敌。
爱情是自私的,是希望将她圈入自己的怀里,不想让别人染指一下。
但对于他们来说,千千的感受、千千的感情以及千千的选择要远远大于他们的占有欲。
只要她需要他们,他们愿意只占有她内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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