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林仙儿再怎么垂死挣扎,事情也已经推进到了她最绝望的一刻。卫德清一个下午的时间,循循善诱,步步紧逼,为的是什么?难不成就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荡妇,要把这一真相公之于众?别闹了,那个小道士对这些根本就不关心这个。那小道士将他们召集来的时候不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了吗?他要找出‘梅花盗’!
那小道士把矛头对准自己,目标显而易见,不知道他是不是从蛛丝马迹中猜到了些什么,或者干脆就是直接找到了些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留下的证据,总之这一次她怕是在劫难逃了。
林仙儿脑海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卫德清接下来所说的话。她怕身败名裂,却更怕死!
卫德清的声音还是再度响起了,听在她的耳中,忽远忽近,并不真切,但缓慢运转的大脑还是让林仙儿明白了卫德清的意思。
“林姑娘,小道是该叫你林仙儿好,还是该叫你‘梅花盗’好呢?”
会客厅中这次没人喧哗,因为都被卫德清所说的话震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目光在林仙儿与卫德清之间来回移动,似乎要在这两人之间找出一点关系,来证明卫德清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毕竟无论怎么看林仙儿都与‘梅花盗’这三个字完全不挨边。这个武艺不高的女人如果是‘梅花盗’,那死在她手底下的那些武林高手又算什么?废物吗?
林仙儿明显不在状态,她不开口,卫德清就站在她的身前,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其余人面面相觑也不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林仙儿的回答。
良久,林仙儿用干涩的嗓音问道:“卫道长是怎么发现的?”
她没有再否认,否认又有什么意义?她的一切就在来到这座会客厅以后全都灰飞烟灭了。
卫德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林姑娘应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吧?”
林仙儿点头道:“当时卫道长站在李寻欢身边,宛如一个路人,却偏偏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推断出事件的真相,很难让人忘记。”
卫德清再一次掏出那件暗器道:“当时小道看见这件被那死士含在口中,没有任何外置触发机关的暗器时,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此物看起精巧绝伦,触发的方式非常奇特,需要内力按照特定的力度与顺序传入其中才能激发,确实是一件偷袭的利器,但是却是一件可以批量生产的武器。普通人,甚至一般的江湖高手根本用不到它,因为它发动得太烦琐,江湖高手相争,出其不意虽然重要,但并不是决定胜负乃至于生死的最重要一环。这东西发动的时候需要条件太多、太慢、反而不利于与高手争斗,更利于近距离同归于尽式的暗杀。又是什么样的势力对这样专注于暗杀,可以批量生产的暗器有兴趣呢?第一当然是杀手集团,但是杀手集团无论是自己培养也好,还是外聘高手也好,都不需要他们执行这种自杀式的任务。另一种,自然就是大家族培养的死士。可这里是长安城,大秦的都城,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皇帝你可以说他无道,说他沉湎于后宫,不理政事,却不能说他无能。他对长安的控制力度从来就没有衰弱过。那么能被他允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的培养死士的人不就显而易见了吗?除了三皇子朱常洵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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