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连锡兰国王都来到了这里。
神明被无耻的凡人惹恼了,于是祂施展伟力,杀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最初那批村民遗留的少数良善后人。
那时,山川震动,燃烧的石头如水一样从地缝里爆出来。
后人们整日整夜向神明跪拜,只求神明的宽恕。
终于,灾难结束了,神明饶恕了最淳朴的一批后人们。
后人们大着胆子,一步一跪,跪上神殿。
只有神使的仆从,坐在钢铁做的椅子上,一边落泪,一边向凡人说道:“离开这里,凡人们!我本是神界最低微的仆从,是那女性神使赏识,才得以长生。
我见过了神国倾覆,众神陨落,也见过凡人的昌盛,见过凡人的寂寥。如今我寿数已尽,又无力去追寻生命之神的行宫,只愿自毁神殿,免得力量外泄,为祸苍生。”
凡人们却并不畏惧,而是像千年前一样,想要为神使仆从提供帮助。
神使仆从就说:“既然如此,且种橡木。”
不到一百年,神使仆从故去了。
人们将它埋葬在神殿深处,而附近的山上,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橡树。
村民们渐渐忘了这一切。
一代又一代,人们都把这事当故事讲。
“四十多年前,”村长的声音,不再带有浑厚历史的自豪感,而是有了一丝恐惧,“那年,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有一天,一个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要求供奉。
村民们各有心思。尝试脱离这里的人,纷纷在路上暴毙。拿上大刀的十几个猎户,发誓斩杀魔物,第二天却只剩头颅回来,堆成山丘。
它说,自己叫‘山中夫人’。
村子里最老的一个婆婆讲道,这是有外来邪物,占据了神使仆从的残尸。刚说完,就七窍流血而死。”
村长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猎魔人。在那之前,我都当所谓的‘历史’只是信口胡诌,但事实就是这样。
每年,我们必须提供一个少年或者少女,外加一个婴儿献祭给山中夫人,否则,村民们的身上都会出现恐怖的症状,最后成片成片死去。
今年,轮到我的女儿了。”
村长女儿的房间里,帕梅拉女士看着一群竖耳聆听的好奇脑袋,问道:“小朋友们,你们从这习俗和神话故事里学到了什么?”
没牙仔轻轻说道:“我感觉,都是扯淡。只有四十多年前的事情是真的。”
帕梅拉女士说道:“神话不是凭空捏造的。如果你们的黛芙夫人在这里,精通历史的她应该能分析出更多。
我告诉你们:第一,上古精灵的残余很可能曾经路过这里,在这里修建建筑;第二,他们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失去能源的防御魔法阵越来越弱,直至不再生效;
第三,也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残存的精灵遗迹被未知魔物利用了,使它能发挥出超越自己本身的力量。
神明不存在,被美化的村民也不存在。只有魔物和一群饱受苦难的普通人。”
似乎挺对。
但李诺有不同意见。
如果只是魔物装神弄鬼,他在离这里有起码半个月疾行路程的暗夜领,就不可能因为魔源给的自然印记,而收到未知的生物呼唤。
它在求援……
所以,这是什么?那个故事里的神使仆从?
外面的教官说道:“里面的,我想你们也听够了。出来吧,给我们可怜的委托人一点鼓励。”
村长吓得几乎摔倒。
他回过头。
不知何时,周围挤满了猎魔人和魔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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