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茵回到厉府,被蔻儿伺候着靠在榻上。
厉云澜端来打胎汤药,心疼得递到她面前,“大夫交代,这药威力过大,喝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他不想棠茵生下罪臣的孩子,也不愿她因此受苦。
死胎一事是假,孩子是棠茵的保命符。如今蒋家大势已去,圣上不喜她腹中孩儿,这孩子自然是留不住的。
况且棠茵本就不欲留下此子。
她正打算接过汤药喝下,却觉腹中微微一痛,一股热流自胯下流出。
蔻儿大惊失色忙去叫大夫进来,厉云澜紧张得揽住她的肩膀,生怕棠茵出事。
棠茵对身下血迹并无太多知觉,腹中除却一点点疼痛外再无任何感受,怕被人看出异样,只能装作痛不欲生的样子,大汗淋漓地靠在厉云澜肩头喘息。
她何时有了这般演技?
棠茵不解,却也顺着房间里紧张的氛围演了下去。
……
一年光阴恍然而过。
厉云澜得了圣上封赏,本欲借此机会让圣上赐婚,思来想去,还是先回到府邸,问过棠茵的意思。
棠茵坐于樱花树下饮酒,蔻儿不知去了何处,院中空荡荡只剩她一人。
一桌好菜,满满当当十几种,看得厉云澜的心七上八下。
“今日是有什么喜事。”
棠茵举杯,又给厉云澜递上一杯,笑道:“今日是我浴火重生之日。”
厉云澜不解,棠茵继续道:“经这一年,小侯爷摘奸发伏,截至昨日,害我村民的恶人几乎已全部受到惩罚,今日如何不是我重生之日。”
“还是要多谢小侯爷相助,才能让我得偿所愿。”
二人对饮一杯,厉云澜以酒壮胆,试探道:“棠茵姑娘,我欲以……”
“且慢。” 棠茵抬手制止,“在小侯爷之前,我还有一事要说。”
蔻儿在这时换好便利的衣裳走了出来,身上还背了准备好的行囊。
厉云澜垂在腿边的手紧了又紧,知棠茵去意已决,暗自可怜自己慢了一步,摇摇头,叹息叹惋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装作无所谓的洒脱模样,哈哈大笑:“巧了,我与棠茵姑娘想到了一处去。正想说姑娘在我府中住得不大自在,我欲为姑娘重新挑个宅院……”
“小侯爷,我和蔻儿明日便离开京城,这宅院,就不用了。”
厉云澜“害”了一声,强颜欢笑地吃完一桌酒菜,彬彬有礼与棠茵道别,走到门口时,从走路变成了奔跑。
他一路狂奔出去,找到明郁后哭得痛不欲生。
明郁正带了林婉彤去找厉云澜,三人碰在了路边。
明郁指着地上披头散发的瑾秀问厉云澜,“来的正好,这女子你可认识。”
厉云澜摇摇头,明郁把玉佩递了上去,“你若不识,她怎会用你的玉佩去当铺换银子?”
那当铺好巧不巧,在明郁名下。
厉云澜接过一看,这玉佩正是他赠与棠茵的那枚。
“不是我偷的,是我在府中捡来的!”瑾秀识得三人身份,尤其是带兵抄家的厉云澜,她自称是荠县可怜民女,被蒋青折折磨多年,侥幸逃了出来,可惜在京城中招惹了贵人,如今身无分文,只能去当这捡来的玉佩。
棠茵追来时,林婉彤正扶了瑾秀起身,她一眼认出瑾秀,当即质问关于她是否参与谋害棠家一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